已是季夏,日头正盛。
我着薄纱打算出门,管家张罗了游湖,想是为讨我欢心。
我也甚是开心,赶忙差严画送些糕点给他。
我从不在管家跟前拿乔,只因我与他差不离,都是下人,相煎何太急呢。
待得老爷娶续弦,我又要另一番讨好,万一不讨喜,便要被抛开。
无妨,我存了些银子,再加把劲,到时我就回十里镇,开个小铺,找个好看的鳏夫。
是了,我之前做个末等丫鬟,稀里糊涂做了陪嫁,这几月我才打探清楚。
严府正妻已逝,为给尚书府薄面才一直未娶续弦。
待得家世好的续弦婚事定下,必定要清一清家中后院。
至于怀孕之事,我讨好老爷才说的开枝散叶,严晤很是拎得清,除了头两回,其他都用的羊肠小衣。
若生个女儿还好,生个儿子,恐日后欲娶好女,别人介意已有庶长子,继承家业有龃龉罢。
我也是隐晦问过,严晤只道现下不是个好时机罢了。
加之管家与我关系好,提点我不少。
我且就着世道给的好好活,杵好我的定海神针。
我坐于画船的二楼小间,很清净。
湖水,细细碎碎,碧绿涟漪下映着绿荫高树;微风,轻轻柔柔,拂面拂发甚舒心。
我正一阵心醉。
却听画船一楼凭栏处,有一女子哭哭啼啼,恼着我。
我定睛一看,身影非常眼熟。
使个眼色让严画去瞧。
没一会,严画碎着步子慌乱跑回来,颤着声道「我瞧那长相是……分明是李婉玉小姐,是主母!!」
小姐不是已风光大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