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潮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小玥。”
褚沂川和顾楚白对望一眼，互递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随后顾楚白转身离开，到附近的一个车站等着。
沈玉鸾收回目光转眸看向还站在自己面前的褚沂川，褚沂川的眼神淡漠。
“我本来有两种方案，第一种，我撞死谢佳柔，直接一了百了。”
“第二种，我其实已经收集了当时她们装死骗钱的证据，事情闹大，就是为了让谢佳柔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警察带走，让她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哪，告诉她我为什么不再喜欢她。”
“如果你不来，我可能就真的撞上去了。”
他心中发颤，眼神渐渐飘忽不定，变得紧张不安起来。
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沈玉鸾想要阻止褚沂川开口，只是还没来得及。
就看见褚沂川正色道：“江先生，现在谢佳柔的事情也了结了，我们之间就不要再有什么联系了吧。”
果然，褚沂川要说的话，也只有这些和他是有关的了。
尽管过去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道了很多遍的歉。
还是得不到原谅。
他迟疑地问：“小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褚沂川无奈叹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沈玉鸾，你还是不明白。”
“不是谁原谅谁。”
他的笑容顿失，变得表情凝重，“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会好好对你，那些都是误会。”
他的话语几近哽咽，褚沂川却视而不见：“误会？说的太轻松了，我在意的是你欺骗我的感情，我宁愿你直接告诉我，报复我，也不希望你拿感情来作筹码。”
沈玉鸾委屈地说道：“可是……小玥，我……”
“所以，我们好聚好散吧。”
他说到最后时，已经是一字一顿，“我不同意，我不想好聚好散，我们重新开始。”
褚沂川冷然开口：“可我不想重新开始，而且，我也不希望我的男朋友吃醋，很难哄。”
男朋友？顾楚白？
难道褚沂川真的已经和顾楚白……
他皱眉道，“你和顾楚白……在一起了？”
“是，我和他在一起了。”
褚沂川毫不犹豫承认的样子，让沈玉鸾越发的确认。
她真的就这么丢下他不管了。
他咽了口唾沫，刚要说话，“你爱他？”
从前褚沂川总是会笑着，现在的褚沂川却很像一个不怎么想搭理他的陌生人，“我如果不爱他，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他缓缓开口，吐字清晰，还想要试图挽回，话语中饱含着真挚的情感：“那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吗？”
只是沈玉鸾从她的话语中听不出丝毫感情，“不用了，江先生，我们就此别过吧。”
“我能揭过这件事，但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路边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还有断断续续的交谈声，以及远处此起彼伏的音乐声。
一阵纷杂的喧闹声遥遥地传来，打破了眼前难得的宁静。
沈玉鸾看着褚沂川的背影伸了伸手，半响，悬在空中和哽在喉咙口的话都狼狈地收回，垂着头没说话。
直到最后，还是没有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哄回来。
甚至还看着褚沂川走到顾楚白的身边，和别人在一起。
易茯苓看着现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沈玉鸾，叹了口气，“亦宸，我跟你说过，你迟早会后悔的，你以前的那个决定，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无论真相是什么，都是错的。”
沈玉鸾昂起头来，恣意地放声大笑，越笑越是苦涩：“没办法……从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办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