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骆下车后,对苏蔚然温柔地笑着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人就一起走进了楼里。
封穆寒将车停在阴影里,眼神平静得可怕,整个人要被阴郁的情绪给吞噬。
他走下车,站在车旁,抬眼搜寻着符合苏蔚然他们上楼时间亮起灯的楼层。
的确有一楼才差不多的时间亮起了灯。
冷空气灌进了封穆寒的鼻息里,他解开衬衫上边的两颗衣扣,平日里的从容温和荡然无存。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但凡他表现出一点怀念往事和企图复合的迹象,就会遭到苏蔚然厌弃的神情。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封穆寒望着上方,灯理整家獨費付久久未灭,谢骆也没再下来过。
他仰着头,像怨气缠身的一缕魂魄,如果想要恢复活人的呼吸和生机,就需要谢骆立即,立刻,现在,离开那层楼。
可终究还是没忍住。
封穆寒拿出手机,拨通了苏蔚然的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但传来的声音不是她的。
“封律,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找小然吗?”谢骆嗓音平淡。
封穆寒压着心底的躁意:“你和她住在一起?”
谢骆语气坦然,甚至带着几分挑衅:“是啊,不行吗?”
封穆寒太阳穴突突地跳,再听不下去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忍了半天,心中的火还是直窜脑门。
他深吸了口气,走进楼里两三步踏上台阶,而后叩响房门。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在门开的那一刹那,封穆寒伸手抵住了门框!
谢骆拧起眉:“封律?你知興興付費獨家道私闯他人住宅是犯法的吧。”
知道,但他现在思考不了这些。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身后房间里突然响起了苏蔚然的声音:“谢骆,是谁来了吗?”
谢骆看着封穆寒,脸上露出抹恶劣的笑。
封穆寒眼底一片阴霾。
但谢骆毫不在意地又笑了笑,接着说:“深更半夜不回自己家,跑到别人家门口,我有说错什么吗?”
苏蔚然在这时走出房间,语气带着疑惑:“什么流浪狗?”
话音在看见封穆寒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而她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封穆寒,你为什么在这?”
谢骆不再抵着门,向后退了步抱起双臂:“刚才在路上我就觉得后面那辆车有点眼熟,跟踪加私闯民宅,封律是打算一晚上就给自己判个刑?”
封穆寒终于开口:“别的难说,但这个你恐怕做不到。”
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得谢骆心底一阵窝火。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苏蔚然却转眸看向他说:“谢骆,让我和他单独聊聊。”
闻言,谢骆将嘴边的话咽下去,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封穆寒。
而后转身走进了书房。
苏蔚然径直越过封穆寒往客厅走,没看他:“把门关上,过来坐吧。”
封穆寒照做,却在跟着她坐到沙发后缓缓皱起了眉。
他有一种来到别人家作客,被女主人招待的诡异感觉。
尽管女主人连水都没有给他倒一杯。
刚才卡住门框的时候,谢骆用的力气不小,封穆寒的手臂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很明显的一道红印,苏蔚然没法看不见。
而当她的视线落在那红紫上面,心中莫名一紧。
她知道她不该担心,也不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那一刹那,她还是差点下意识起身去拿医药箱给他擦药。
封穆寒发现了苏蔚然的目光,低沉的声音里细听竟有一丝委屈:“很疼。”
苏蔚然一顿,别开眼,语调漫興興付費獨家不经心:“告诉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担心,何况是你自己活该。”
“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担心该是谁担心?”封穆寒心底一刺。
“夏穗会担心你的。”苏蔚然神情淡淡,“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
再一次听见夏穗的名字,封穆寒心中的烦躁更甚。
他抿紧唇,竭力压住起伏的情绪,才缓缓开口:“我不喜欢她,从始至终都没喜欢过。”
“我和她也什么关系都没有。”
封穆寒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笃定,可苏蔚然听了却只觉得好笑。
“怎么听起来好像我冤枉了你一样?”她冷冷地往沙发上一靠,开始去撕自己心上的伤疤,“当初你为了她跟我吵了多少回,需要我帮你回想吗?”
封穆寒眉心紧皱着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同学聚会那次我只是想帮她积累些人脉,至于婚戒……那天我真的不知道婚戒怎么会从手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