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才【上帝】问要杀谁时，她指向他那一瞬的眼神，像是真希望他死一样。
封穆寒心底一刺，却还是起身挡住她。
又笑着看向说话那人，引走注意力：“愿赌服输，要怪也只能怪我演技好吧。”
那人立刻啧啧了两声：“看看他这护妻的样子，我们可没说蔚然什么吧？”
封穆寒却没再说话，只是笑。
大家都没把这个小风波放在心上，但怎么都不肯再玩狼人杀了。
于是又换成了真心话大冒险。
几个回合下来，封穆寒和苏蔚然都没被瓶子指到。
上个受罚的人一口喝了杯里的酒，吐槽：“真怪了，你们夫妻今晚怎么就这么幸运？”
话音刚落，桌上的瓶子停止转动，瓶口正好对着封穆寒。
众人默了一秒，突然奋起，个个都是一副要报仇的样子。
封穆寒却挑了下眉，语气轻松：“我选真心话。”
满屋子的兴奋瞬间变为哀嚎。
“封穆寒你真没意思啊。”那人抽出张牌丢在桌上，“此刻对谁最想说什么？”
苏蔚然看见那牌面的时候心里就隐约有股不安的感觉。
等她察觉到上方盖下一片阴影，抬眼便见封穆寒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
他用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神情认真得让众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苏蔚然，我爱你。”
封穆寒嗓音虽一如往常寡淡，可其中分明含着悱恻的情意。
苏蔚然狠狠一怔。
而不仅是她，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他们也最快回过神，起哄声一片：“亲一个啊！封穆寒，这不亲一个？”
“要法式热吻！”
封穆寒置若罔闻，只深深地凝望着苏蔚然。
若是从前，她此刻应该早就起身扑进了他怀里，然后笑着说：“我也爱你。”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不是吗？
苏蔚然攥紧手，猛地就站起了身。
包厢里瞬间鸦雀无声。
她不自在地别开眼：“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苏蔚然抬步便走出了包厢。
封穆寒身形一僵，紧跟着她追出去。
“苏蔚然！”
听见他的声音，她反而步伐更快，像是要逃到哪里去一样。
但到底还是在拐角处被抓住了手腕。
封穆寒把苏蔚然箍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声音低沉：“为什么跑？”
苏蔚然眼神冰冷：“那你又为什么说那句话？”
“我是真心的。”封穆寒握紧她的双肩。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已经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
但苏蔚然面色未变：“是吗？可我不爱你。”
封穆寒眸色一沉，倏地就俯下身——

封穆寒的面容在眼前放大的那一瞬，苏蔚然心底猛地一颤。
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湿热感，她突然就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无力、耻辱、心碎、失望……
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瞬间就侵袭了苏蔚然。
她想都没想直接推开封穆寒，而后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走廊里回响。
这一秒似乎被拉长成了一个世纪，就连空气都令人窒息。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封穆寒偏着头，半晌都没能回过神。
而苏蔚然死死盯着他，胸口因气愤而不断起伏。
她的眼眸里满是厌恶：“你只会强迫别人，是吗？”
闻言，封穆寒浑身一震，眼前顿时浮现出三年前那一晚苏蔚然死寂的目光。
他霎时慌乱，心脏传来比脸上更疼的痛苦。
“蔚然，我……”
苏蔚然却直接转身离开，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他。
望着她的背影，不知哪来的冰冷气息涌向封穆寒，一阵一阵，冷得他脊骨都在发疼。
他在干什么？
他都干了些什么？！
明明……是不想伤害她的。
封穆寒咬咬牙，再次抬步追了上去。
一路追到酒店门口，他才拦下苏蔚然。
“蔚然，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哪怕就一次行吗？”
苏蔚然不想和封穆寒继续纠缠，可只要她动一下，他就立刻挡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