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里只有利弊,可我做不到像你一样,纪氏是我的家,是我所有,我很后悔……”
“后悔什么?”梁谦屹眯起眼睛。
“后悔在华盛待了四年,如果可以,我希望那四年是花费在纪氏,而不是在你身上。”
纪西语一口气说完,转身就走。
这几天她也想清楚了,要说多喜欢梁谦屹,那也没有。
就像小孩被要求考一百分,而他就是那份标准答案。
他于她不过是个标杆而已。
梁谦屹不自觉追了两步,病房门打开,蒋清月被蒋凌月扶着站在门口,叫了他一声。
他转身走回去的时间,脸上的表情已经控制得很好,完全看不出刚刚争吵过的痕迹。
“今天好点没有?”他问蒋清月。
蒋清月点头,手挽住他的胳膊,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让两个人更亲密。
“你刚刚跟西语说什么?”她问。
“没什么。”梁谦屹道,“她来送点东西,我让她以后别来打扰你。”
蒋清月脸上挂着淡笑,病房隔音效果不算特别好,刚刚梁谦屹情绪激动了。
这对她来说,不是好事情。
心里那份担忧越来越重,她道:“谦屹,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是梁谦屹人生计划的一部分,他本该按部就班的走,他犹豫了一下,想着应该是受刚刚情绪的影响。
“不结婚,我没有安全感,你知道的,你太优秀了。”蒋清月笑,脸上带着一点病态的虚弱,让人看着很想保护。
“我妈在挑日子了,按流程来吧,我们先订婚。”梁谦屹道。
……
纪西语从医院出去,身上都是鸡汤味,她边走边脱外套。
“滴滴——”
她乍眼看去,声音是一辆淡粉色的奔驰e260传出的,唐晓晓戴着眼镜,正朝她挥手。
“美女,有幸载你一程吗?”
话说完,唐晓晓皱起眉头,“你身上怎么有那么浓的鸡汤味,都入味了。”
“去去去。”纪西语打开车门,不客气的坐了上去,关于那些难堪,她没说。
要是说了,她敢肯定,唐晓晓能冲上去再打一架。
“送我去公司。”
唐晓晓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递给纪西语,“人生不止有工作,还有娱乐,唐盛有个party,一起?”
不给纪西语说话的机会,她一脚油门下去,往那边开。
到唐盛,纪西语换上衣服,是一件小黑裙,挂脖的设计,前露后也露,中间一条缝开下去,刚好到肚脐上方的位置。
饶是她平时穿衣风格大胆,此时也有点忸怩,“我还是回去吧。”
唐晓晓拉住人,啧啧两声,“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料啊,里面有一票大帅哥呢,进去看看有没有顺眼的。”
看纪西语还是拒绝,她又说:“今天我哥叫来的人好些都是江城的富二代,没准有生意可做呢。”
纪西语一想也对,她跟那些资历高的讨不到好处,可同龄的人里掌管自家资产的也有不少。
没准真能发现什么机会。
这么想着,她跟唐晓晓一起进去。
唐盛是唐家的产业,不过跟唐晓晓没有什么关系,她哥修禅,搞了个艺术私人会所,集禅道、餐厅、娱乐于一体,在江城颇受欢迎。
娱乐室分上下两层,她们进去,二楼有人吹起口哨。
纪西语扯扯嘴角,点头回应。
“那是纪凌予他妹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看呢。”
“以前她两只眼睛都盯着梁谦屹,人家也不搭理你啊。”有人笑。
“那腰那腿,我上次玩的女明星也没那么带劲……”说话那人眼睛都直了。
周绥也没想到在这能碰上,他看了一眼坐在靠里的陆禀言,放下酒杯,把那人叫住。
那人摸了摸鼻子,想起不久前陆禀言和纪西语传的绯闻,又坐了回去。
纪西语不知道楼上的情况,在楼下和一个姓吕的富二代聊得火热。
他名下有一家化学公司,生产的化学试剂正好是纪氏冷链运输所需要的。
纪西语心里盘算,如果对方能低价给她,那能省不少钱。
男人的心思压根不在生意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纪西语胸前的风光,递了杯酒过去,“纪小姐,你一个人撑起那么大个纪氏,我很佩服。”
纪西语留了个心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她仰头,露出的脖颈线修长,在场的男人顿时都看了过来。
“吕总,合作愉快。”
男人握住纪西语的手,滑嫩的触感让他久久没有收回手。
唐晓晓赶快过来解围,“陪我去上个厕所。”
纪西语点头,再说了一遍纪氏的优势之后,跟唐晓晓一起往厕所走。
“你为了生意真不要命了,什么酒都喝。”唐晓晓嗔怪道。
纪西语笑着摇头,“会所是你家的,怕什么。”
唐晓晓进去卫生间,纪西语双手撑在金属栏杆上想事情出神,她莫名的想抽tຊ烟,然后真的闻到了一股不浓不淡的烟味。
她吸了吸鼻子,是黄鹤楼1916的味道。
想到什么,她转身,果然在拐角处看见了陆禀言。
他少见的穿了白衬衫,打着黑色领带,一条腿微曲做支撑,另外一条腿往外伸,站得恣意。
可是那么干净的颜色,愣是被他穿出了西装暴徒的感觉。
与他的气质不是很相符。
既然撞上了,纪西语过去打招呼,“陆总,有烟吗?”
“没有。”陆禀言收回烟盒。
纪西语暗道他小气,踩着高跟鞋转身,正好唐晓晓出来,一起回了娱乐室。
回去之后,纪西语面上跟旁边人,可明显有几分心不在焉。
二楼有人叫玩牌,她们上去。
二楼有七八个人,只一眼,纪西语就看见陆禀言。
男人坐在沙发上,在他旁边是之前泼她一身酒的那个女人,女人借着洗牌,一个劲往他身上贴。
唐晓晓算半个东家,第一局叫她上,但是她不会玩,众人嘁了一声。
“不会玩,来这当乖乖女吗?”女人笑着说,很是嫌弃。
纪西语挑眉,她过去坐下,“我替她,怎么玩?”
“你会玩吗?”女人又嘁了一声。
纪西语勾起红唇,脸上笑容明媚,“我会不会玩你不用管,反正我知道你玩不起。”
“言哥……”女人撒娇。
“安静点。”陆禀言洗牌,动作娴熟,他洗完对纪西语说,“我只玩大的,你玩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