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谢由和祝鸢从方才就一直在戒备着,在鬼王攻来的那一刻,都不约而同的将司时予往旁边一推,自己迎了上去。
猝不及防之下,司时予一个不稳,摔到了旁边墙上,身体与墙面相撞。
虽然痛觉被屏蔽了,她没感觉到疼,但却撞得震了震,微微有些晕,几秒后才缓过来。
抬眼望去,嚯,好家伙。
祝鸢已经被拍飞出去了,惨状和之前她那个仇家差不多。
唯有谢由,还能在鬼王手下过个几招。
却也在几招之后,就被鬼王摁在了墙上,脖颈也被鬼王掐在手中。
而祝鸢在勉力爬起后,要去解救谢由,却被鬼王用鬼气定在了半路,竟是一点都前进不了一步。
司时予:“……”
有些惨不忍睹啊。
看到祝鸢此时前进不得,也动不了的情况,她打消了提着匕首冲过去的打算。
还是用别的办法吧。
咦?等等,正当司时予想要移开目光时,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她似乎看到了有东西在动。
微微侧目看过去的时候,不由得一顿。
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东西在动,准确的说是鬼王弟弟的灵骨在动。
似是有什么东西苏醒了般。
司时予双眸微微动了动,盯着灵骨看了几秒,眸中多了几分思考,几秒过后,忽而展颜一笑。
她找到快速死掉的办法了。
“司道友,快,摘了那花!” 也是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谢游紧迫的喊声。
司时予看过去,谢由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暂时令鬼王没法继续了,但那边的三人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僵持着。
谁也没法动,只一张嘴还能说话。
看到这幕,司时予更加庆幸自己方才没过去,过去都僵持住了她还怎么死。
“你敢!!!”听到谢由的催促,又感觉到司时予看过来的目光,鬼王惊怒,“你若敢摘了那花,本王……”
“你当如何?”司时予满不在意的打断了他的话。
她手中把玩起匕首来,在自己手腕上跃跃欲试,看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别玩了!!!”谢由吼。
“把你大卸八块,剥皮抽筋!!!”鬼王怒声回。
“很好。”玩够了的司时予轻笑了声。
气成这样,想来应该能冲破桎梏,将她一击毙命了吧。
这次没再浪费时间,匕首在手腕上狠狠一划,在鲜血溢出时,将之滴到了那灵骨上。
灵骨上白光一闪,血色顿时消失个一干二净,灵骨比之放才还更有光泽了些。
异动也越发明显了。
司时予挑眉,想了想,又将手握成全拳,使更多的血从伤口处溢出。
同时,那透明如水晶的纯净白色花瓣也开始一瓣瓣绽开,舒展,很快的。
在司时予脸色因失血过多,越来越苍白时。
花瓣终于都绽开了。
“可以摘了,快!”一直焦急注视着这边情况的谢由艰难喊道。
“谢由,你想死!”鬼王气得双目发红。
不顾反噬,他钳制在谢由颈项上的手蓦然用力,令他再无法说一个字。
唯独祝鸢注意力是放在司时予那染血的手,和那道深深的伤口上。
她眉头紧锁,眼中全是不忍和不认同。
就算是要放血,也用不着开那么大的口子啊,她看着都感觉疼,她怎么能对她自己那么狠。
不行,她要赶紧摆脱现在的困境去给她止血包扎。
殊不知,司时予只是借这个时机,让自己有个光明正大自裁的机会。
毕竟她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容川城百姓才割腕的,不算是自杀。
谁知靠鬼王,中途会不会再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出现什么意外,来打扰她的死遁进程!
“……行,那我就摘了。”司时予回应谢由。
话却是说给鬼王听的。
言下之意,再不来刀她,他的弟弟就复生不了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摘那花。
果然,在她这句话的刺激下。
鬼王身上的冷戾气息顿显,如果不是那么关心则乱,如果他再细心些。
定能发现司时予没有收回那还在滴落血的手,还在任由自己的血供养着碧玺骨。
那伸向花枝的手亦是放得极其的慢。
也能猜到司时予在摘花,和不摘花之间,也没决定好。
此时不过就是做个样子。
他完全可以不用担心。
但在此时的鬼王看来,司时予就是真的要摘了那花。
再顾不上什么。
他钳制在谢由颈项上的手又蓦然收紧,差点直接将谢由的喉咙拧断。
另一只手全力一挥,将祝鸢扔了出去,开始结印。
祝鸢再次摔到司时予脚边的第一时间,鬼王就已经冲破了谢由殊死一搏的桎梏。
瞬间,两人皆是重伤吐血。
鬼王却似感觉不到般,手中继续结印,幻化出利器就朝司时予袭去。
“司时予师姐!!!”
“哧——”
是利器刺入肉里的声音。
司时予一怔,愣愣侧头,感觉到挡在身后的人正在无力的滑落,她下意识的接住。
与之一起坐回地上。
耳边传来了几道熟悉的喊声。
“祝道友!”是谢由因喉咙受伤而有些沙哑的声音。
“鸢儿!”是凌樾等人的声音。
终于反应过来的司时予却顾不上看向来人,此时她愤怒极了。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看着祝鸢心口处溢出的大片的红,她终是没忍住的爆了粗口。
“司时予,师姐……”祝鸢却是很开心,她嘴角溢血,努力抬头,笑着仰视她,声音虚弱的道:“你之前为我挡暗剑。”
“现在,我终于也能为你挡一次暗剑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似再也坚持不住般,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