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礼只觉得自己被一道雷给劈的外焦里嫩,大脑都劈干了,
“她回来明摆着就是抢婚的啊,而且当时都传她就是把你当替身啊,
所有人都知道她那个前男友眼尾有一颗跟你一样的红痣,
要不是那个人死了,她也不会嫁给你,你不是也因为这个一直耿耿于怀吗?
怎么着,现在是不在乎了?”
“不是。”
沈则摇了摇头,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贺嘉礼才算缓过神来一点,这才是沈则啊,他要是真的不在乎就不是那个高傲的跟个孔雀一样的男人了。
“我现在希望她能继续把我当成替身,什么都好,能陪在她身边就行。”
“我……天爷啊,一道雷劈死我吧!”
贺嘉礼拍了一巴掌自己的脑门,还认真的看了一眼酒瓶,
才喝了这么一点不至于喝多了啊,怎么就出现幻听了呢。
“唉,沈则啊,不是我说你,当初我就说了,
你要是爱她就直说,别别扭扭的因为一个死了的男人吃醋,
还自顾自的觉得人家抛弃了你,看看,误会了吧,
你这三年要是好好对她了,倒是还有个让她回心转意的理由,
可是你呢,连家都不让她回,
搞得纪安之不像是你老婆,倒是像养在外头的情人,
整个江海市但凡知道你的人,都把纪媛媛当成你正牌老婆了,
那纪安之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贺嘉礼的话一字一句,深深地刺痛着沈则的心,
这三年他不明白吗,不是,他但凡认真的想想都会知道纪安之的处境会有多难,
可是他却不愿意去想,甚至只会让她在那个别墅里等着他,
她难过了三年,现在自己才难过了两天而已,这不够,这远远不够。
贺嘉礼把刚才藏起来的酒瓶子又拿了出来,给他倒了一杯,
“哥们,要我说算了吧,昨天人家纪安之生日啊,
您这边儿验孕棒都晒出来了,还让她怎么原谅你啊,
她跟那些可以容忍的豪门太太可不一样,
咱都是一起长大的,她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她从来不走回头路。”
“什么!”
男人转头死死地盯着他,一双眸子如同盯着猎物一般,一抬手紧紧地抓住了贺嘉礼的衣领,
“你说什么!”
“我说,纪安之从不走回头路的,这你也是清楚的啊,咱们……”
“不是这句!”沈则打断他的话,不敢置信的追问,“什么验孕棒?”
贺嘉礼抓住他的手腕,拽了两下,
“放开,我给你看!”
掏出手机,翻出照片递到了沈则的手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继续解释,
“发完没一会儿就删了,这是我看到了截图的,
本来想问问你咋回事的,但是临时有点事就给忘了。”
图上是纪媛媛发的一张验孕棒的照片,配文,
(恭喜我,也恭喜姐姐在生日这天当了大姨,祝姐姐生日快乐呦。)
昨天……
是她生日?
昨晚结束之后,纪安之给他看了一眼纪媛媛发过来的消息,
他也没有解释什么,因为他也不清楚。
甚至在纪安之问他,能不能别走的时候,
他还有点高兴,觉得纪安之好像也是在乎他的,
只不过自尊心作祟的他又怎么会留下。
直到纪安之发了消息,说离婚协议她签了,
他才赶回去,却也没有再见到人。
所以,昨天是她的生日,自己在她生日当天离开她,去见了另一个女人。
沈则,你还是个人吗。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从重生开始到现在,这个位置就没有一刻是不疼的。
是不是得了心脏病啊,
痛吗,痛吧,你让她痛了多久,就得百倍的偿还给她,不然你有什么资格求她原谅。
男人浑身都散着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失魂落魄的朝着门外走。
“去哪啊?你没事吧沈则,不是……”
贺嘉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法开口劝他,
他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可是沈则爱纪安之他还是看得出的,
只是沈则自己不愿意承认,现在他承认了,可是一切好像又太迟了。
折腾吧……折腾累了也就不折腾了。
“姑娘们,进来喝酒唱歌啦……”
他拉着长音招呼着,下一秒十几个姑娘陆续冲了进来。
沈则在楼下徘徊了好几圈,空调开着冷气一直朝着自己吹,
十几分钟之后,再次站到吕管家面前,
“吕叔,怎么样?还有酒气吗?”
已经吃了解酒药,喝解酒汤,从头到脚的洗了个干净,
管家也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了,只能敷衍的应道,
“好多了,先生。”
“早知道不喝酒了,不争气啊!”
男人双手拍着自己的脸,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伤口粘到了衣服上,
一脱衣服,拉的生疼,流了不少血,
不过还是拒绝了管家要叫医生来包扎的请求,
就只是光着膀子用冷风吹了吹。
换了一身黑色的真丝睡衣之后,他才悄悄地上了楼,小心翼翼做贼般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楼下的管家看的心惊肉跳的,却只能忍着,
生怕自己发出声音会打破自家先生的做贼计划。
房间内暗暗地,只有一盏落地灯还亮着,
印象里她住在别墅的时候屋里也有一盏落地灯,所以这次他专门让管家也准备一盏。
女人睡觉比较轻,稍微有点动静她就醒了,
揉了揉眼睛,撑起身体朝着门口看了看。
“对不起啊,还是把你吵醒了,以后我都不走了,不会再打扰你休息了。”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安安静静的挪到她的床边,
直接坐到了地上,肩膀靠着墙打算就这样睡了。
纪安之翻了个身,实在不想看他装出这副可怜的样子,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她再也不要倒霉了。
被子直接捂住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又继续睡了。
半夜,男人咳嗽了两声,又赶紧捂住嘴,
生怕会吵醒她一般,偷偷地往床上瞟了瞟,人没动,这才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