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圆舞曲是云城一家顶级私人会所,隶属银星集团旗下,隐蔽性极高,客户群体非富即贵。
阮此时顶楼的厢房里却显得有些阴沉沉的,透着股凉意。
阮白燃惬意的坐在一把红木椅子上,手指勾着黑色长卷发顺了顺,然后点了一根烟。
阮打火机迸出的光点映回她眼眸中,眼角的泪痣也跟着轻动,莫名为她平添三分冷戾。
阮“怎么三年不见,都学会抽烟了。”
阮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年轻男人轻笑,他挥挥手,打散了薄荷味的烟雾,明目张胆的盯着白燃的脸瞧。
阮白燃笑着,轻轻偏了下头看着他,说:“四少,抽烟不会犯法,非法拘禁才会。”
阮许观庭抬腕看表,然后起身朝白燃走来。
阮“从你进入圆舞曲到现在不过十分钟,远远够不到非法拘禁的程度。”
阮他眉眼深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白燃,一头张扬的银发映入白燃的瞳孔里。
阮“再说,白总是守法的人吗?”
阮许观庭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微微凑近了些,白燃细长的手指夹着烟,用掌心部分轻轻抵住许观庭的肩膀,制止他继续靠近,然后说:“我们恒泰集团可是云城知名的绿色企业,我身为恒泰总裁,当然是最守法最规矩的生意人。”
阮听她话中带笑,许观庭脸上的笑意也更生动了些。
阮“如果昨晚被白致远下套偷拍的人不是我,你说这话我肯定就信了。”
阮白燃状似吃惊,“有这事儿?我回头好好说说我二叔,四少您见谅,我二叔这人就是容易过分热情。”
阮许观庭脸色一冷,白燃笑容更盛,补了一句:“尤其是对你这位即将上任的银星总裁。”
阮“唔——”
阮白燃下颌被猛的抬起,她被迫仰头,有些吃痛,手上夹着的烟也抖落了一长截烟灰,烟蒂上的温热轻轻的灼烧着白燃的指尖。
阮许观庭眼神阴沉的盯着她的红唇,声音喑哑:“白燃,耍手段耍到我头上来了,你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的?”
阮长发被缠绕了些在许观庭的手指上,令他指腹有些酥麻的异样感。
阮“我只考虑如果昨晚你那些照片曝光,冲上热搜,你还能不能顺利接任银星集团总裁?”
阮白燃左手握住许观庭的手腕,将男人的手挪开。
阮香烟烧到了尽头,白燃刚要起身去灭烟,许观庭却先她一步,从她指尖取了烟蒂走到吧台烟灰缸里碾熄。
阮“各个媒体都在报导,白致远搞砸了新牧工程,还被人爆出一堆撩骚记录和艳照,影响巨大,害的你们恒泰都要破产清算了,你就不要再玩高高在上拿捏人那套把戏了,白总。”
阮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转身,颀长的身形靠在吧台上,完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阮白燃冷笑:“四少刚回来,消息就这么灵通啊。”
阮许观庭喝着茶,眼神下扫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燃。“我给你一个机会吧,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看在咱们曾经差点成了一家人的份上,我会考虑帮你的。”
阮“曾经,差点成了一家人。”白燃缓慢的重复着这句话,冷笑一声,字字珠玑。“四少,八百年前的老黄历就不用再提了,我和你大哥没有那个缘分,你们许家,也没有那么大的福气娶我过门。”
阮许观庭愣了一下,然后放下茶杯,畅快的笑出了声。
阮“哈哈哈哈…我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
阮他擦了擦眼角浮夸的泪花,平复了笑意才说:“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一点,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样子。”
阮白燃没什么闲情逸致和许观庭叙旧,何况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旧日可谈。硬要算的话,就是如许观庭所说,他们曾经差点成了一家人。
阮八年前,当时十八岁的白燃和二十二岁的许家大少许观云订了婚。本该按部就班的商业联姻却又因为三年前白父突然过世,白家长子病重而被许家退掉了。
阮在那一年,白燃成了恒泰集团代理总裁,也成了云城的最大笑点。
阮白燃瞥了许观庭一眼,“我记性不好,以前的事记不清了。”
阮“好,那我们说回现在。”许观庭笑盈盈的看着她。
阮白燃蹙了蹙眉,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阮许观庭的态度转变之大,仿佛一开始的生气暴躁只是一种假象。
阮下一秒,许观庭的动作坐实了白燃的猜测。
阮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了一枚小巧的遥控器。“我也记性不太好,你刚刚说的要把我送上热搜的照片?是这些吗?”
阮墙上的投影仪被打开,投放着几张精彩绝伦的照片。
阮白燃转身就看见自己二叔倒在一群美女堆里,衣衫不整,一脸的口红印,醉的五迷三道的蠢样。
阮白燃脸色一变,侧目瞪着许观庭。
阮“你耍我?”
阮许观庭笑眯眯的走过来,再次俯身凑近了白燃,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白燃白皙的脸蛋。
阮动作算不上轻佻,相接的温度却实在暧昧。
阮“不是你先让白致远来耍我的吗?”
阮啪的一声,白燃打开了许观庭的手。
阮许观庭不依不饶的再次摸了上来,“现在我们重新来谈谈吧。白燃,你让你二叔给我下套无非就是想抓我把柄,所以你到底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以及,你能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