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明呼吸一窒。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攥住了江瓷的手腕。
江瓷抬眼，声音有些沙哑：“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
赵长明立即开口：“先进去。”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僵硬。
江瓷没动，可是却也拗不过赵长明，最终还是被赵长明带进了家。
赵长明没忍住瞥了一眼江瓷的房间。
门敞开着，里面的东西依旧在，只是能看出来，江瓷的日用品早已经不见。
他忽然就想起了江瓷两年前的消失。
那时候的赵长明才动完手术，那时候秦家给江瓷住的房间是保姆间旁边的地方，那里很小。
赵长明记得，那时候江瓷的房间也是这样。
乍一看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却觉得好像是少了什么。
“……哥。”
许久过去，江瓷的忽然出声让赵长明猛然回神。
他看向了江瓷，就听她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让我回刘姨身边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的心不会说谎，我喜欢你，一定不是才开始的那种。”
江瓷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在思考怎样措辞才不会被讨厌：“我也明白，你一定是有事瞒着我的，哥，我不是傻子。”
“当初是不是因为我和你说我喜欢你，我们之间才吵架的？”
闻言，赵长明呼吸一窒。
虽然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但是江瓷说出来的却也无限贴近事实。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吵架。
那时候的赵长明甚至不屑于和江瓷吵架，只是冷漠的告诉她，不要不识好歹。
眼前画面陡然跳转回两年前，却又被疼痛击散。
赵长明在看着眼前的江瓷，心中某种欲望呼之欲出。
客厅内一片死寂。
江瓷见赵长明不说话，心中大石落地。
她这才明白，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忽如其来的问题。
原来早就存在，甚至因为这份不合时宜的喜欢已经分开过一次。
江瓷忽然一下觉得好累，她看着眼前的赵长明，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呢？”
“我们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吗？”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找我？”
太多的疑问涌上心头，而比起疑问，江瓷更想知道凭什么。
凭什么赵长明可以是那个知道一切的人？
赵长明张了张唇瓣，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手足无措，以及心中那阵阵涌上的紧张感让他十分陌生。
泪水逐渐模糊了江瓷的双眸。
赵长明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许久，赵长明终于出声：“我……”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江瓷顿在原地，只期待着他能够把话说完。
可是赵长明却只是收了声，偏头看向了门口，双眉紧蹙。
二人之间只剩下那阵敲门声。
没过多久，江瓷自嘲的笑了一声，也知道自己等不到下文，索性站起了身往门口走去。
“我来吧，反正我也要走了，顺手。”
话落，江瓷头也不回的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满脸阴沉的秦风衍脸色忽变，瞳孔骤然放大。
“子嫣？！你不是给他做了心脏捐献手术吗？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