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也是十八班的，”张冉道，“是李赫的女朋友。”
“这样啊。”许倾欢若有所思，怪不得对方会过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十八班和咱们班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莫名其妙的找茬？”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张冉摇头。
最近的论坛里，也没有什么相关的消息。前些天，倒是有李赫几人被开了处分的事情。
几人涉嫌偷窃月考答案，被级部主任狠狠教育了一番。不过这在大家看来，这种早已不足为奇，那群人动不动就违反校规，通报批评大概是家常便饭。论坛里也没有什么讨论，若不是张冉刷手机的时间巧，怕是都看不到那个帖子。
“班级都隔了两层楼远，”许倾欢也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班。”
打球没打多久，下课铃就响了起来。这节课的不少时间都被浪费在不愉快的插曲之中，众人玩得并不尽兴。
“你把拍子给我吧，”张冉拿过许倾欢手中的球拍，装进拍套中，“今天是周四，你不是有集训么。”
进入十二月后，学校师生为元旦晚会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
每逢活动必跳舞的许倾欢，今年也没有例外。不仅如此，许倾欢这次还有第二个节目——古筝演奏，训练量可想而知。
“那我就先走啦，拜拜。”许倾欢与张冉道别，转身走向教学楼。
依照学校的安排，所有参与晚会表演的同学斗药在每晚最后两节自习课去排练。
昨天是集训的第一天，许倾欢和舞蹈队练舞，今天该去琴房练古筝了。
许倾欢回教室背书包，见同组的几人已经回来了，正在座位上闲聊。
周济深攥着保温杯喝水，许倾欢打趣道，“有没有泡枸杞？”
周济深摇摇头，保温杯里冒着腾腾的热气，“你一会儿又不在？”
许倾欢“嗯”了一声，“我去练古筝。”
“哇哦组长，”林晨奕转着笔，“你还会古筝诶。”
“学过一点。”许倾欢点头。
“多才多艺。”奚旺彩虹屁不带重复的。
“所以你将要参加两个节目啦？”
“没错。”
“独奏还是合奏呀？”
“合奏。”
“那是什么曲子呀？”
“保密。”
“啊，”奚旺笑，“套话失败。”
“不过可以剧透一下，是乐曲串烧。”许倾欢拿起水杯和谱子，出门去了琴房。
课间休息时，许倾欢回了趟班，打算拿瓶咖啡提提神。
才进教室，就见夏桐雨找过来，递给许倾欢一张纸条，“小初，倪老师给你的。”
许倾欢接过，见上面是一则关于检查作业的通知。
临近年末，各项工作都繁重了起来。许倾欢把纸条叠了两折，塞进笔袋里。未来的几周，自己还得抽时间整理工作。
“组长，”林晨奕看过来，“你也收到纸条了？”
“检查作业吗？”
“可不，”林晨奕埋怨，“要各位科代表上交每次的作业统计情况，以及至少五份同学之间互批互改的心得。这让人上哪儿找去？”
“上交情况咱们手里不是有统计表么，”许倾欢道，“心得体会的话，就找几个小伙伴一起来写吧。”
“组长你不知道，”奚旺咳了两声，“他把统计表当草稿纸了，用了五六张才发现。”
“……”想到有一面空白的统计表被当做了草稿纸，许倾欢没忍住笑。
“都怪当时我全身心投入了做题，”林晨奕无奈道，“不然会早点发现。”
“不过……”林晨奕一脸谄媚的看向几人，“初神，老奚，敛神，帮我写份心得怎么样啊？”
奚旺挑了挑眉，求人办事，称呼都改口了嘛。
“也不一定需要外援，”周济深敲了敲林晨奕的桌子，“你可以用不同的口吻，一个人写上五份。”
“听起来是个主意。”
“不行的，”周济深又自我否定掉，“你这种极具特点、独一无二的字，写了五份也能被看出来是同一个人。”
“哈哈哈哈……”
“咱们组三个科代表，”许倾欢觉得林晨奕的想法不错，“可以互相帮助。”
“对，互相写一下对方的。”
“那就是四份了，”周济深点头，“只需要再找一个外援。”
“没错。”
“哎不是，”奚旺直起身来，“为什么是四份，我可不是科代表啊？”
“谢谢老奚。”林晨奕抱拳。
“谢谢奚神。”周济深抱拳。
“谢谢奚神。”许倾欢也跟着抱拳。
奚旺：“……”算了，他是认清楚自己“组欺”的地位了。
“哇，真好看。”
“你化妆了，口红是什么色号的呀？”
后门处传来一阵惊叹声，几人回头看过去。
杨玉瑶穿了一身广袖长裙，提着裙摆靠在后墙。
“帮我拿一下纸巾呗，就在桌子里靠左放着……”
“我这里就有。”后排有男生拿出纸抽。
“不用啦，”杨玉瑶摆手，“我一会要带走，拿自己的就行了。”
“玉瑶你还插了簪子，”辛蕊伸手去碰，“这个银色的步摇设计的好精致，还有镂空！”
“你小心点啊，”杨玉瑶佯怒道，“发髻做了半个小时，弄散了你可是要负责的。”
“这该不会是元旦演出的服装吧？”
“就是。”
“眼影涂得好棒，特别有感觉。”
“是吗？”杨玉瑶受宠若惊的轻笑，“我就随便选的，很普通的大地色系。”
“特别有气质，仙气飘飘的。”
“可不，以后就叫你瑶仙女了。”
见一群人围着杨玉瑶，殷勤的问这问那，夏桐雨翻了个白眼，“就不能换过衣服再回班。演出前妆造需要保密，这是基本的常识吧。”
奚旺深以为然的点头。
“人家就是回来取个东西。”一旁的男生闻言抬起了头。
“所以呢？”夏桐雨看过来。
“你也不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吧。”
被人反驳，夏桐雨自然要怼回去，“妆容服化本身就应该保密，跟取不取东西没关系。”
“提前看到有什么不好的，正好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要是这样的话，”夏桐雨用纸巾擦着手，“为什么那么多影视剧的拍摄都禁止路透？”
那男生一噎。“参与节目是牺牲自己的时间，给学校做贡献，咱们就多体谅呗。”
“我也参与节目呢，”夏桐雨把卫生纸捏成团，“别跟我扯这个。”
不知怎的，那男生有种自己就是这个纸团的感觉，没再说话。
————
圣诞将至，各大礼品店都活跃了起来，纷纷推出活动。
以前的时候，学生们流行互送平安果。现在则有了新的流行——“平安糖”。
相比于略显笨重的平安果，平安糖更加便于携带。此外，小巧的体积也使它们的包更加精致、花样百出，这使得平安糖风靡一时。
许倾欢一下学，就被张冉拉着去了文具店。两人站在一排货架前，从五光十色的包装纸里挑挑选选。
“这个是不是有点幼稚。”张冉拿起了一套桃心系列的彩纸，又把它放下。
“看这个。”许倾欢翻到一款彩虹色的包装纸，“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到了玛丽苏。”
“我要买。”张冉挑了几张玛丽苏色系的纸。
“你是认真的？”
“那是自然，”张冉挑眉，“这种颜色，用来整蛊是最好不过的了。”
想到这种纸张能做成多么艳丽的包装，许倾欢为明天的赵浩然鞠了一捧同情泪。
许倾欢挑挑拣拣，选了十几张自己喜欢的颜色。
张冉也挑好了，“小初，你不选点鲜艳的吗？”
张冉选了许多糖果色的彩纸，见许倾欢手中拿的全是莫兰迪色系，便劝道，“你看你这些，灰紫色、燕麦色、豆沙绿……虽然不难看，但是有些黯淡，就跟整体蒙了一层灰似的。”
“我有办法了，”张冉把许倾欢手中墨蓝色的彩带纸抽出，换成了一卷透明的镭射款，“这样就行了。”
许倾欢将信将疑。
“相信我，肯定会很好看的。”张冉拍着胸脯保证。
“走吧，结账去。”
回到了家，许倾欢钻进卧室，从橱柜里翻出一盒糖果。她将包装纸展开，平铺到书桌上，拿了块糖包进去，觉得尝试一下效果。
礼品店卖的彩纸都是半米长宽的大张，需要根据包裹内容的大小，决定裁剪的尺寸。
闵母端着水果拼盘进来时，就见桌上几乎被彩纸所铺满，剪刀和其他文具散落在一旁。许倾欢左手拿着尺子，右手握着美工刀，捣鼓的兴致正浓。
“给你切了点火龙果。”
“哇，”许倾欢接过来，“谢谢妈。”
“你这是在做手工？”闵母看着女儿手中裁剪成型的塑料纸，“有同学过生日，还是有什么比赛？”
“是平安夜要到了，”许倾欢指了指旁边的费列罗，“我在做平安糖。”
“你们年轻人的新时尚啊。”
“有你喜欢的藕荷色呢。”许倾欢抽出一张花边的纸。
“别给我包了，”闵母摇头，“巧克力太腻了，我不喜欢吃。”
闲聊几句，闵母就离开了卧室。
许倾欢时常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母亲对于自己弄这些小玩意，并没有太大的抵触。
上高中前，闵母就和她讲，“你是学生，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当然，我并不会剥夺你娱乐和放松的权力，无论你想玩什么，在不影响学习的条件下都可以。”
因此，在闵母敲门的时候，许倾欢也没有躲藏和掩饰。
第一个包完的平安糖是是蓝灰色的，系好了绳结，许倾欢把它摆在桌上。
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许倾欢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要送给周济深。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