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走不争气,十六七的少女,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能哭丧着脸。
那么是不是证明她真的就是一个废物?
她颓丧的想,什么事情好像都要别人来给她谋划好,她自己好像才能过好一样。
以前是母后,后来是皇姐,最后是周征。
没了他们,她好像什么都不是了。
她心中讽刺极了,还真以为自己能够翻盘呢。
这样子就死了。
她心中不甘。
这时头顶上传来声响,有人在搬动上面的东西。
乔宁怕的是他们想起来这样死地太慢了,什么事情都有个大概率,得给她加点东西才行。
她抬头看上去,心都要跳出来了。
会给她来点什么?火油?毒气?还是直接扔石头将她砸死好了。
终于,月华泄了下来,背着光,那人只有一道剪影。
“找到了你了。”
乔宁听着声音,心头一热,委屈上了心头,可是也只能干巴巴的喊道,“殿下。”
那人坐在井边,“我只是路过,过来看看。”
“殿下,您肯定是来救我的!”
乔宁心中笃定了,就是来救她的。
而且肯定一直都悄悄得跟随着他们,不然,哪里那么凑巧,他们刚走他就来了?
她心里虽然生气,这人为什么不在来的路上早点叫她一声儿,吓吓那些人,他们也不敢这么做了,非要等她入了虎穴,被人揍成这样才出来。
乔怀堇双手撑在井边,看着那柔和的月亮,“我可是听到啊,你说了,不救我我的。”
他们的谈话,他可是都听见了的。
“我知道他们是骗人的才这么说的啊!我要是知道殿下在里面,我肯定豁出性命都来救您。”
“是吗?可是我这人小气的很,已经当真了,所以我也不是很想救你,怎么办呢?”
或许是被人打的脑子短路了,她倒是说道:“那您在井边先坐坐,坐到消了气,再想想救不救我。”
乔怀堇听着他的话,闷闷地笑了起来,只是乔宁并未听见。
他站起身,“本殿下就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刚好回去也想想,要不要救你。”
当真恶劣!!当真是恶劣至极!别人面前像个小菩萨!自己面前却像个鬼!!
乔宁的心下失望,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它人身上?
还是乔怀堇的身上!?
她确定井边已经没人了,一个人靠着井壁,晚上还是有些冷,再加上脑袋有些疼,昏昏欲睡。
忽然她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轻轻地碰了一下,她吓得一个激灵。
生怕是夏天有蛇进来纳凉。
抬头看去,乔怀堇说,“怎么?宫里面的事情你不做了吗?”
乔宁欣喜极了,赶尽拉着绳子,生怕乔怀堇反悔,把绳子拉回去。
乔怀堇斜睨了她一眼,“不要指望我能拉你上来,自己上来。”
乔宁心下下已经想要感激乔怀堇的大恩大德了,哪里还敢盼望她拉她啊。
此刻她的求生欲望已经达到了顶峰,浑然不再觉得周身疼痛,拼命的往上爬,谢天谢地,这个枯井的井壁还有些凹凸不平,她爬上来容易多了。
看到乔宁哭丧着脸,却不见一滴眼泪,有些怪异,“你这是做什么表情?”
“奴哭不出来,想表达一下自己再见到殿下时的喜极而泣。”
她当真是如此,能够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乔怀堇有些鄙夷,“油嘴滑舌,彼时拔去舌头和钰儿一样,才会老实些许罢了。”
乔宁又擦了擦鼻子,“那我们先回去吧,殿下?”
“你是怎么被骗来的?”
他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乔宁跟着人来了这边,他只是想跟上来想看看她们要做什么。
不得不承认,他想过,如果乔宁和这些人是有什么事情牵扯,他是要杀了她的。
他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跟任何人有牵连。
不过没想到,是被骗过来暴打了一顿。
乔宁此时倒是老实极了,“他们说你喝醉了酒,不醒人事,非要我过去接你才醒,不过殿下,你到底去哪里了?”
她看着乔怀堇一直抱着手在胸前,唇色也有些白,不像是喝酒去了。
乔怀堇说,“处理了一些事情,不过本殿下做什么,应当不用向你一个奴婢汇报吧?”
“是奴婢多嘴了。”
乔怀堇走在了前面,乔宁一瘸一拐的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上都是蛙鸣。
“殿下。”
“什么事?”
乔宁终于问了出来,“明明你和诸位殿下已经到了该议论国事的年纪,为什么你们都不上朝啊?”
他们皇子个个儿看起来都像是陪衬似的,游手好闲,要不然就是窝里面斗,一个都没有正事儿做。
但是她问这个问题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关系道她何时才能推动计划向前。
乔怀堇此刻却是目光一凛,语气也变得有些严肃,“你若是想死,便去死了算了,父皇龙体康健,那里又轮得到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什么事!?”
乔宁听得出来,知道这话是说给外人听的,隔墙有耳,谁知道会不会穿了话过去。
乔引本来就是想要别人针对乔怀堇的。
现下所有皇子公主哪怕是妃子们都死死的盯着他呢。
但是她不理解,为什么乔引会如此的不喜爱自己的这个三儿子呢?
这些话她自然不敢再问了,低着脑袋跟着回去了。
回去时柳月她们已经歇息了,钰儿还掌灯等着他们回来。
一看到乔宁的模样当真是心疼极了。
一边给乔宁上着药一边垂着泪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被打了。
倒是帮乔宁把不曾落下的泪水,都给她流了。
乔怀堇从内殿走了出来,靠在柱子上看着两人,乔宁赶紧将自己的衣服合上。
“你们两人,小声点,本殿下要歇息了。”
“奴知罪。”
乔坏境当真是冷漠得,说些话出来也是凉薄。
只是刚转身就从怀里面掏出来一瓶药扔了过去,“拿着。”
说完就走了。
乔宁接住了了瓶子,她看了一眼,是上好的创伤药。
这人身上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个?
但是是药就行了,这个上着可就没有钰儿给她上的那个药疼了,她也没再疼的哼哼唧唧。
乔宁想,若是真的复位了,她一定要饶乔怀堇一条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