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临是过了几日才来他们宫里面的。
还未进门,便喊着乔怀堇。
乔怀堇本是在里面练字,乔宁站在他旁边给他磨墨,听着乔临的声音,才放下毛笔走出去。
“五弟?”
乔临笑着说,“哎哟哟,真是想死我了,三哥。”
经历了乔柔的事,乔宁也不敢在对人轻易评价了。
就像现在眼前这人吧,看起来和他妹妹一样人畜无害,谁知道私底下又是如何的蛇蝎心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乔怀堇却没有任何掩饰地说了出来,“咱们前几天不是在祭台上面见过了吗?”
乔临也不觉得被这样说而感到尴尬,只是说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乔怀堇眼睛始终含着一种温和的笑意,“进来坐吧,三弟。”
“哎,好。”
乔宁自然是要服侍着的,钰儿将茶水糕点端到门口,乔宁接过端着进去了,给二人摆在了桌上。
乔临拿了一块糕点尝了一口,“对了,那日九妹妹落了水,听母妃说是哥哥宫里面的人儿,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姐姐?五弟也好当面谢谢她。”
乔怀堇手里端着一杯茶,用着盖在正在抚去茶沫,抬眼看向乔宁,“喏,就是她了。”
乔宁将托盘放好福身道:“奴婢见过五殿下。”
乔临的笑容更是大了,“不愧是三哥哥身边的人啊,长得真是美艳,人也机灵,五哥哥,这样的妙人儿也不知道是哪里寻来的?弟弟我啊,身边也想有一位这样的妙人作伴。”
乔宁都能听出来这人的话里话,对自己的夸奖也是真真假假罢了。
乔怀堇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杯,双手交叠着。
“所以,五弟今天来,是想要跟我讨人的了?”
“如果三哥哥的肯的话。”
乔怀堇故作可惜的模样,“也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不肯,只是我这个女婢,不愿意离开我罢了。”
乔临看向乔宁,“当真?”
“当真。”
乔宁见准时机,一歪身,跪在地上,她哭不出来,只得哭丧着脸。
“奴的命是三殿下给的,自然不会离开殿下,离故土之时,我也在祖宗面前发了愿,这是要遭难的,还望五殿下全了我的一片心意,莫让我离了殿下,若是五殿下执意,那么,那么奴只能触柱而亡。”
二人心里都清楚,今日乔临来绝对不是为了来讨她的。
乔柔既然能想出那样的办法,那么身为哥哥的五皇子一定知道,她也一定告诉了乔宁在水里面说的。
或多或少也就是过来试探试探,这怕是要对付她了。
过去也要被收拾,不过去也要被对付,那还过去干什么?
乔临赶紧说,“啊呀,姑娘姐姐那里的话,你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又是一个孝心女,我又怎么肯为难你呢,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姑娘快起来吧。”
乔宁此刻演的更是真切,只恨自己天生不会哭,霍然一副被吓到了以后的心悸,“殿下莫要吓了奴了,奴胆子小。”
她说完才站起身,擦着眼泪站在了一旁。
乔怀堇终于说话了,“看到了吧五弟,不是哥哥不给你,只是我怕也不好服了,这人心眼儿死,也是桂桃姐姐看上的,到时候她游山玩水够了,回来看到我擅作主张的把她的人儿弄没了,你知道桂桃姐姐这人的,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乔宁忍不住想,这个桂桃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角色啊,到这时候了还能被拿出来当借口。
“这桂桃姐姐啊,三哥您还是要调教一下,管束在自己身边的,放她出去怕是更野了,迟早要给三哥你惹了祸。”
他想的却是如果这时候是桂桃在身边而不是眼前这个棘手的女人,那么乔柔的计划怕是已经成了。
,他还是有些想念你那个撒泼耍混,觉得自己都快成惇王府主夫人的桂桃的。
“桂桃姐姐只是性情如此,也是个好人儿。”
乔临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
“怎么?”
“二姐姐他们要回来了呢。”
那一瞬间乔宁明显的感觉到了乔怀堇地顿住,随后也说,“二姐他们回来自然是好事啊。”
“你也知道二姐虽然嫁给了那个牛鼻子,但还是自己常年在外游历,可是我记得她身体孱弱,也不知道好些了没。”
乔怀堇像是不注意将手边的酒杯抚下了地,“哎,我现在头有些疼,五弟还是先回去吧,等改日再来,我这头疼的毛病你也知道。”
乔宁观察着二人,乔临眼里明显有些得意,他喝了一口茶,“哎好,五哥,那我先回去了,你啊,好好休息。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接二姐姐。”
他又看了眼乔宁,便走了。
“殿下,有没有什么事?”
乔怀堇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无事。”
很明显这个二姐,对乔怀堇应当是有些特殊。
或许……可以成为以后她拿捏乔怀堇的把柄也说不定。
见人走了,乔怀堇才说,“你倒是会演,那日你拦马车,也是这样子的?”
乔宁蹲下身收拾着杯子碎片,“殿下,我对您万死不辞,与这不同。”
“呵,所以也敢拿自己的祖宗出来说谎了?”
“只要能够留在殿下身边,无论什么都可以。”
只要能够拿回属于她的一切,什么都可以。
乔怀堇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又进了自己的內殿里面去。
钰儿这才敢进来同乔宁一起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