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竟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凶器》 第22章
内容试读
吸吮的时间久了,紫云殿的空气中到处都弥散着一丝极淡的冷香,沁人心脾,是冰凤族血液特有的香气。
“殿下,”离君身后的云弋上前一步,低着头小心开口,“圣后所提出的要求,殿下打算如何回应?”
蓦然响起的声线似是惊扰到已完全沉溺在血香之中,失了意识的时琉影。
她不满地低咛了声,蹙起眉心,愈发用力地抓紧手中衣襟,粗暴地将其撕开了些许,露出一隙冷白结实的胸膛,尖细的指甲划过,在上面留下几道清晰的抓痕。
离君略微扬眉,眸底晃动出一息烦躁不耐的戾意,但怀里这只敢冲他亮爪子的小猫严丝合缝地攀附着他,柔软贴合的充实感竟令他感到十分快慰,很快便抵消了他那点微不足道的躁戾。
扶着时琉影后腰的手臂紧了紧,使她整个都匿在他怀里,由着她为所欲为。
“圣后想用妖皇令换她哥哥的命,自是没有问题,毕竟她同我这位好父亲,那可是出了名的——兄妹情深!”
离君冷笑开口,语调玩味,特意强调了最后四个字,其间意蕴深邃。
这番面不改色地嗤嘲,加之时琉影愈发放肆地吞咽之声,纵是面瘫千年的云弋也不由得微勾了唇角。
云弋眼中的离君,鸳鸯戏水是常态,媚骨天成也见得多,可无论多么性感的妖女,到头来都只是他泄欲的工具。
离君从不动情,所以只钟情妩媚乖顺的女妖,且容不得对方半点儿忤逆。
堪舆的勾栏瓦舍总免不了他的身影,风流成性是他披了近千年的皮。
可只有云弋知道,离君表面上放荡不羁,身边莺莺燕燕,实则却是孤独的。
有多孤独?
云弋无法形容,只觉得他好像什么都不缺,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累了醉,醉了睡,从一个熏香被窝,辗转到下一个暖玉床榻。
像这般主动心系一只小妖,被她狠狠欺压在身下,甚至还由着她又咬又挠,且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云弋还是第一次见。
想来不愧是妖皇后,真是悍不畏死……
云弋踌躇犹豫了半晌,继续开口道,“那……妖皇后呢?也一并送回吗?”
“妖皇令只有一枚,何以能换两人?”
离君松松垂眸,拨起时琉影耳畔垂落的几缕青丝,勾绕在指间,感受着身体内的血液在轻缓流失,可空荡荡的胸腔却似在被一点点填满。
“你以为一只小小的花妖会值得圣后低声下气地求我?她既这么做,定然是因为我的宝宝身上,有值得她这么做的东西。”
云弋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妖皇后毕竟是她的……”
“嗬,”离君轻笑,“白跟我这么久,竟连这点儿因果都想不通!你立刻动身,去趟颍川,查一查……妖皇的死因。”
“!”
云弋应声退离,时琉影蓦然抬头。
她神色凝重地同离君对视,莹润饱满的唇瓣沾染着一缕新鲜的血,有种摄人心魄的妖异的美感。
离君撑着额,似笑非笑地低望她。
每次哭完,这只小妖精的眼尾都会染上一抹胭脂般的桃红,沁透她娇嫩的脸颊,一直渐变到雪白的脖颈,再往下……
可惜那霜雪凝成似的嫩滑肌理被很好地藏在揉乱的小衣里,看不见了。
离君略带遗憾地收回视线,盯着时琉影泪眼涟涟的眸,毫不掩饰想要将她吞噬的欲意,慵懒沉哑地开口道:
“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对妖皇念念不忘,且一提到他就失魂落魄的模样。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
时琉影垂了羽睫,“我,没有。”
见她否认,离君略微满意,低低扫了她的唇瓣一眼。
“冰凤族的血,有疗伤固本的效果,宝宝……还要吗?”
要?
时琉影垂下眼帘,凝着离君脖颈上的血色牙印,咬得极狠也极深,几粒深红的珠子悬挂在上面,像冰雪里开出了一朵诡冶的赤蕊,靡艳欲滴。
她不由得舔了舔唇瓣。
想到刚刚只一瞬便迷失在离君清冽独特的血香之中,不欲也不敢再尝试,可身上强烈的痛感确实明显地缓解了不少。
再看离君被咬了,不气也不恼,还热情地向她发出邀请,时琉影真想——
再吸一点?
心思起伏的刹那,时琉影蓦然感到有些许羞赧,明明厌恶他,讨厌他,竟还能恬不知耻地想着用他的血来疗伤。
可他残忍无情……
他活该!
时琉影并未思虑太久,便迅速又草率地下定了决心,重新俯下身子,抿唇靠近。
唇瓣尚未同离君贴合,身下却兀地传来一股蓬勃的欲意,肆意疯长,攻势猛烈,咯得她生疼。
时琉影:“——???”
突如其来的变化激得时琉影本就娇红的脸愈发通红,艳艳的似是能滴出血来。
再看离君面上倒是淡然,依旧好整以暇地懒睨着她,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可那道坚硬滚烫的反应明明更甚。
时琉影脑袋一僵,像只受了惊后慌不择路的兔子,“腾”一下从离君身上跳离,落地后偏偏双腿一软,控制不住往前倾身。
情急之下,时琉影快速伸手环抱住眼前的红漆木椅,随惯性推动着椅子往前滑行,直抵住离君双膝。
下一瞬,她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趴跪在离君身前,下颌抵在椅面,醒神回拢的视线不偏不倚,正好打落在离君正中间变化再明显不过的位置。
“!”
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离君垂眸,热意睨着近在咫尺且狼狈不堪的时琉影,低声笑了,越笑越厉害,似是十分开心。
时琉影歇了神色,撇开视线,扶着椅子欲要起身,下颌兀地一紧,被离君托着脸转正回去。
正对上他愉悦至极,幽暗深邃的漆目,里面波涛起伏的情绪肆意翻涌,像是要把她连皮带骨地吃个干净,叫人颇有些害怕。
“宝宝,虽然我很想,但你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讨好我。”
什么方式?
时琉影听不懂,右手一抬,将离君的爪子狠狠拍开,起身趴坐在桌案上,视线却总是控制不住从他腰腹间轻轻扫过。
过分庞大,惊悚骇人。
似是觉察到她的打量,离君嗤笑了声,微微俯身贴近。
“在看什么?”
“看?啊?我没有!”
时琉影慌乱地矢口否认,随即又点头。
“不是,有,有看,我在看,在看你的腰牌!”
“是吗?”
离君指骨辗转,解下腰间的妖皇令,缓缓放置于时琉影手心。
“你确定,刚刚是在看这个?”
时琉影凝神望着手里溢满了银光的妖皇令,鼻尖酸涩,不由得哽咽了一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