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阳右眼皮猛然一跳，他的话脱口而出：“怎么？现在连你都开始帮她骗人了？”
慕阳呆住了，他不可置信的开口：“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姜早病了，要我去医院看她？”
池阳一声嗤笑，将慕阳满腹的话堵在喉咙口。
慕阳张了张嘴，艰涩的说：“当年就算林菲菲手没出事，她的实力也做不了主力队员，这些年，她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技术流女神主播，通稿满天飞，你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池阳拧着眉，眼神沉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事？”
慕阳顿时满心愤懑，无力质问：“姜早才是你的女朋友，池阳，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她一次？”
“相信她？”池阳不屑冷笑，“我只信我亲眼所见！”
慕阳沉默了。
最后他只说：“……你别后悔。”
电话被慕阳干脆的挂断。
池阳一怔，想起了三年前的事。
那时候姜早连续几个月评分低于林菲菲，极有可能被林菲菲顶替。
而那一天，池阳是亲眼看着姜早将林菲菲推到了车轮下……
但这些事，他没必要和慕阳说。
只是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奇异的让他烦躁不已。
这时，身后传来队友的喊声：“阳神，主教练找你。”
池阳收起手机，不再理会。
医院。
慕阳无力的攥着手机，双眼红红的看着病房里戴着呼吸机的姜早。
“姜早，你爱的真不值。”
姜早梦到了三年前。
林菲菲抓着自己的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往车轮下倒。
姜早吓坏了，一抬头却看见了马路对面的池阳，她一遍遍向他解释。
可她最爱的人，只回了她一句：“你令我恶心。”
“你令我恶心……”
梦里的话那么清晰，如同一把钝刀子，日日在她熟睡之后剜着她的心口。
心跳检测仪‘滴滴’的声音里，姜早终于睁开眼。
眼前一片模糊，一个模糊的人影冲上来，似乎在叫着她的名字。
“池阳……”
一滴眼泪滑入鬓角，她声音微弱的喊着那个名字。
慕阳没有听清，凑近了问：“姜早，你说什么？”
姜早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人。
她的眼中涌出一丝悲切，摇了摇头。
医生走了进来，姜早眼神望向一片黑暗的窗外。
她默默的想着：池阳，此时此刻你会在哪儿？又是在做什么呢？
又过了几日。
尽管医生再三挽留，慕阳不断劝阻，姜早还是坚持出了院。
她没注意到慕阳的异常。
直到回到天南战队，队友们异样的眼神才让她心底一沉。
方峒拿着手机，神色纠结的问：“姜队，是你害得菲菲女神再也不能打职业赛，对吗？”
姜早愣在了原地。
回过神来，寒意从心口早延到四肢百骸。
她张了张嘴，轻声问：“你觉得呢？”
方峒的神情闪烁，姜早从他手里拿出手机。
正在播放的视频中，林菲菲含着泪坚强开口：我不怪姜早，当时她也是一时糊涂……
姜早不知此刻是什么心情。
她看了一圈队友们的神色，惨然一笑：“你们觉得什么就是什么吧。”
将手机还给方峒，姜早转身离开天南战队。
走出门口，雪花细碎的扑在她脸上，冷得她打了个战栗。
头猛地又开始抽痛，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鼻腔。
姜早捂住鼻子，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浑身一僵。
池阳大步走近，眼神讶异的看着她指缝溢出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