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雅座，沈长暮这才记起，给谢琬介绍了一番恭王府三人。
到许璃书时，他还特意多说了一句：“这便是你一直对好奇的许璃书。如何，可是如我所说一般机灵可爱？”
这话一出，就连许璃书自己都有些汗颜。
她脸上仍是不咸不淡，恪守礼仪又给谢琬见了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接着又恢复了一脸的意兴阑珊。
若要她说，她打心眼里不想和姓谢的两人同处一室，如今更只想着要如何能快点脱身。
见她这样，顾芊好似抓住了她的把柄错漏一般，突然就接了一句：
“出门时长姐还好好的，眼下面色却这般难看，可是对座中之人有什么不满？”
顾芊的小心思，许璃书再清楚不过。
不过是些上眼药挑拨离间的把戏。
可如今，她巴不得沈长暮和谢琬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转到顾芊身上去，让她自己能离这对晦气兄妹远一点。
是以她只是不冷不热吐出一句：“璃书岂敢。”
没成想，顾逸川却意带警告看了一眼顾芊，为许璃书打起了圆场。
他伸手探了探许璃书额间热度。
随即面上露出几分忧心忡忡，道：“妹妹可是身子不适？都怪我，让你在冷风中站了这么久，不若我们这便回府，如何？”
接着，顶着沈长暮一瞬间仿佛要杀人一般的眼光，顾逸川一把将许璃书抱起，便要带着她回家。
沈长暮忍无可忍，厉声喝止：“站住！”
接着，他好似察觉自己失态，又克制自己，端出长辈姿态温声道：“你与璃书到底只是名义上的兄妹，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拉扯可是不妥。”
顾逸川抱着许璃书，只略微回了头，声音一如既往温润如玉：
“皇叔有所不知，父王也曾向我提过，他对我分外满意。”
“只是我到底半路过继到他名下，他总觉得和我不够亲近，是以还不曾在皇家玉牒上变更我的名分。”
“若我有意，和府中妹妹生出了男女之情，到时我与他父子变翁婿，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说完，他便不再停留。
沈长暮面上神色彻底冷沉如霜。
顾芊见之便觉胆寒，一时也不敢再靠近巴结沈长暮。
又见顾逸川当真不管她，就这般离去了。
她气急跺了跺脚，神色惴惴向沈长暮和谢琬告了辞，追了上去。
没成想，有人比她脚步更快上几分，带起了一阵压抑的风从她身边经过。
沈长暮截住顾逸川和许璃书时，二人正在酒楼小门处，准备上恭王府的马车。
因为方才顾逸川语出惊人，连带许璃书此时见了他都有几分不知所措。
又见沈长暮这般穷追不舍，许璃书叹了口气，语带疲惫道：
“沈长暮，我们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