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霍牧辞对黎笙歌的话避而不答，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指尖：“等你稍微好一点，我们就转院去帝都。”

黎笙歌疲惫的闭上眼，她能感受到自己腿上的情况不容乐观。

半月后。

霍牧辞花大价钱将她从杭城转院到了帝都。

她躺在病床上，又继续想被救时霍牧辞说的那句话。

“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为什么是再？

她心里隐约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但那实在太过离奇，以至于刚升起就被她压了下去。

黎笙歌定定的看着他，想要不要直接问。

霍牧辞见她这个神色，还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东西，他伸手摸了摸脸。

“谢谢。”黎笙歌还是没问，万一猜错了，她还要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闻言，男人坐在病床边，拿起湿巾，轻轻替她擦脸：“我们是夫妻。”

“照顾你是我的分内之事。”

霍牧辞说这话，眉眼间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

黎笙歌恍然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好多年前的他，那时候他的也是这样温柔。

她有时也暗暗希望，那些锥心刺骨的经历真的只是一个噩梦。

这样她和霍牧辞，说不定真的还能回到从前。

想到这，她阖上眼喃喃：“我好久没见外婆，我想给她打电话。”

男人仔细打量黎笙歌的神色，似是要从窥进她的心里。

病房里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黎笙歌攥紧了床下的床垫。

她也不想让老人家这么大年级了还到处奔波。

可她真的没法再和霍牧辞共处一室。

这些天的相处，总是让黎笙歌生出很多错觉，仿佛他们的感情根本没发生任何问题。

但她知道，这些都是短暂的。

现在放不下，这些温柔就会化成刀子，分开时刀刀剜心。

黎笙歌刚做下决定，霍家的管家就到了。

老太太走进病房，看见躺在病床上的黎笙歌，瞬间就红了眼眶。

“歌歌，我的囡囡受苦了。”外婆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小心的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

黎笙歌轻松的笑了笑：“外婆，我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像以前一样。”

老人心疼的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抹眼泪。

看见外婆的黎笙歌终于松了口气，她抬眸看向霍牧辞：“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

男人站在原地，死死捏住窗沿，眼里的情绪翻涌着，嘴角抿的笔直。

见状，黎笙歌突然感受到一股哀怨。

原本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半响后，她才重新措辞：“现在外婆来了，你就回去好好休息，认真工作。”

闻言，霍牧辞的眼神才收回去些许：“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餐。”

说完就像阵风似的走了。

外婆也收拾好了情绪，她站起身帮黎笙歌揉腿：“这次多亏了小霍，要不是他照顾你，你也没法恢复的这么快。”

“是要多谢谢他，到时候离婚了，就把房子留给他，就当是医药费了。”黎笙歌看向窗外，所有的不舍都丢进风里。

“一定要离婚吗？”老人不解，为什么外孙女的态度这么坚决。

黎笙歌收回放在窗外的目光，暗自垂眸：“外婆，你相信前世今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