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啥?
武云芷搓了搓手,试探问道:“既如此,那民女能不去吗?”
“你说呢?”
一旁的笍儿见状出言提醒:“云芷姑娘,违抗圣旨,是要被诛九族的。”
九族?她哪儿来的九族啊?魂穿过来已有一个月,连这具身体的本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武云芷脸色闪过不快之意,“民女知道了,明日会随大人一同前往宫内。”
不行,她明日可不能进宫。
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得想个办法才行。
就算跑不了,那也得拖延下时间,她目前身上都没有可自保的东西,万一进宫着了别人的道可咋整?
“明日辰时,来淇屿阁。”
辰时......这么早啊?
自打住进这里,她每日起床接近巳时,也就是上午的10点、11点了,明日竟要起的那般早。
她极其心不甘情不愿的应声,“是,民女明日会准时到淇屿阁的。”
“笍儿,今夜你姑且留在这里,再找两人陪着她,避免本官的医女一人太过孤寂想不开,若出了差池,唯你是问。”
“是,大人。”
“......”
整挺好啊,这厮又玩起了威胁。
待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杏院,她转身回了房间,守在外面的笍儿见状忙跟着进去。
见武云芷正在收拾桌上那些零散的药瓶和药材,她上前道:“云芷姑娘,这些东西奴婢收拾便好,您先去用膳吧。”
“我这会不饿,自己可以收拾。”
她拿过其中一个药瓶,也不避开身旁的笍儿,从里面倒了一点点药汁,分别涂抹在那几只小东西的嘴上,随后打了个响指,“醒醒,吃饭了。”
白毛短尾小鼠第一个转醒,眼珠子滴溜溜瞎转了一圈,待它彻底清醒看到面前的两个人类时,短尾夹紧,准备开溜。
武云芷眼疾手快拎起它的小短尾,手指轻弹了弹它的小脑袋瓜,阴恻恻道:“准备往哪跑啊?”
“唧唧。”
【放开我,饿饿,饭饭。】
武云芷一个冷眼甩过去,小饭桶,就知道吃。
笍儿见她举动怪异,不禁咽了口唾沫,“云芷姑娘,您这样拿着,万一它有什么脏病......”
“放心,我自有分寸。”
人,她不好拿捏,一只变异小老鼠,她还不好拿捏了?
“可是......”
“哎呀,你别担心嘛,我可是大夫。”
笍儿心里嘀咕:就因为您是大夫,奴婢才担心啊,万一您故意将自己给折腾病了,明日她还怎么向大人交差?
武云芷逗弄折腾小白鼠好一会,才将它放行,随后又将逐渐苏醒的三只鸦雀放到院中空地上,点了点它们的小脑袋。
“这次辛苦你们试药,下次有需要了,我再找你们啊。”
三只鸦雀:“......”
不辛苦,命苦,它们哥仨怎么就碰上这么个女人。
鸦雀当即吓的扑腾着翅膀,四下飞逃。
笍儿看着这一幕,不由咂舌,“它们好像能听懂姑娘你说的话哎。”
“有吗?多半是被我一番折腾给吓的,鸟兽怕人,乃常情。”
“哦。”
因着涂钦屿今日这么一番“叮嘱”,武云芷是走在哪里,不论做什么都有人时刻跟着。
比如,此刻她要如厕!
这会提着裙摆,刚走在茅厕边,她回头看向身后的两名丫鬟,无奈道:“你们这么守着,影响我发挥啊。”
“......姑娘,大人和笍儿姐姐有交代,让奴婢们寸步不离守着您,便于您有什么需要的。”
“那好,我现在需要蹲坑方便,还请你们二位给我行个方便,如此寸步不离的坚守,是怕我掉进坑里还是怎么着?”
“......”
见tຊ两个丫鬟同时沉默,武云芷按了按眉心,苦口婆心道:“放心,我不会跑,也不会闹出什么动静,就是想安安静静如个厕,仅此而已。
麻烦两位行个方便,让我安心方便可以吗?
出了事,我自己担着,不会给你们俩添加什么麻烦,行么?”
见武云芷说的这般直白,声音加重,明显不悦,其中一个叫依儿的丫鬟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小姐妹,两人犹豫了一小会,同时朝武云芷行礼,“那我们在院中等候姑娘。”
“行,快去吧。”
“是。”
目送两个丫鬟一步二回头离去,武云芷摇了摇头,重重叹息一声,这才进了茅厕。
待她从茅厕出来时,已近一炷香后。
笍儿返回别院,见两个丫鬟在院中候着,未见武云芷,便出声训斥。
“不是让你们俩守着人吗?你们就是这样办差事的?”
“那位姑娘如厕不让奴婢跟着,奴婢那会去茅厕边问过了,云芷姑娘还在里面呢。”
武云芷刚走近,便听到这句话,她脚步加快,从西侧一角闪出身,解释道:“笍儿,不关她们的事,我肚子不舒服,如厕时辰稍长了些。”
笍儿看到武云芷回来,微松一口气,听到她的话时,忙道:“肚子不舒服?那这会如何了?用不用奴婢去给姑娘您取一点药来。”
“不用,左右不过是吃撑了罢了,行了,我这人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回屋睡会啊。”
“是,姑娘。”
见武云芷进了屋子,笍儿压低声音提醒那两个丫鬟,“你们俩都在这守着。”
“那笍儿姐姐呢?”
“我?”
笍儿抬头看向武云芷所住屋子的屋顶,纵身一跃,站在屋顶,双手环胸,唇动了动,却未出声,“当然是在这里守着。”
两丫鬟顿时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一同静音比口型赞扬,“笍儿姐姐好厉害!”
屋内。
武云芷听到了屋顶的动静,她抬头看了看房梁,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至于这般监视她?也太看得起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唔,头晕目眩,困,该睡了。
这一睡,她明个儿是不会醒过来的。
闭眼之前,武云芷拿过帕子细细擦拭指尖残留的药粉。
日落西沉。
一直蹲在房顶看守的笍儿,见武云芷自进了屋内后便一直没出来,当下掀开几块瓦片,清楚的看到床上那个酣睡很熟的蒙面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