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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芙一惊:“世子夫人你是要......可若是贸然除掉她们,难免会落入人的口舌。”
  温念卿轻轻摇头,杏眸清明:“自然不会随便把她们处置了,我会名正言顺的处置她们。”
  雪芙看着面前的世子夫人,心里百感交集,更多的是欣慰。
  世子夫人没有以前那般软弱了,肯定是今晚的事情让她受到了影响,也变了心性。
  如今的她,像是开在寒冬的雪梅,梅花香自苦寒来,她多了寒梅的坚韧。
  雪芙突然跪在温念卿面前,诚恳道:“世子夫人虽然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在奴婢心里,您永远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永远跟随着您。”
  从国公爷把她送给世子夫人那一刻起,她的命便是世子夫人的。
  温念卿扶起雪芙,对于雪芙的忠心,她一直都不怀疑。
  她握着雪芙的手酸涩一笑:“人总会变的,我前面的十六年混混沌沌的活着,太懦弱也太窝囊了,所以今晚我才想明白,我以后要为自己活着,为爱我的人活着,所以我这个主子必须要变得坚韧,才能保护着你。”
  这一世,她要好好护着她的雪芙,还有浣箐,让她们不会重来上一世的悲惨下场。
  “能跟着世子夫人,是奴婢此生最大的荣幸。”雪芙泛红的眼睛全身动容。
  温念卿心里酸涩,可前世跟着她,是她们一生最大的不幸。
  温念卿平复下情绪,转而道:“雪芙,你现在帮我做件事,去妙和堂找二表哥要两副药方,你偷偷的去,别让侯府其他人发现了。”
  雪芙会武功,想要避开府上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温念卿给雪芙说完两副药方,雪芙就去照办了。
  温念卿躺在软榻上休息,看着自己的腹部,为了防止以后有麻烦,她必须提前杜绝。
  这边的屋子里,黄嬷嬷正在给落葵脸上涂药。
  “娘,你说今晚那蠢货怎么回事,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莫不是被人掉包了不成!”落葵满脸怨恨,手里的衣角都快被她扯烂了。
  “我倒是也奇怪,一晚上那丫头就变了心性。”黄嬷嬷同样不解。
  但她相信温念卿被人掉包是不可能,或许是因为今晚发生的事情刺激到她了,所以变了性子。
  “看来这丫头离开大夫人翅膀就变硬了,还想着独立飞行,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黄嬷嬷嗤之以鼻道,心想着两日后回门得把这件事给大夫人说一下,让她好好教训一下温念卿。
  落葵拿着铜镜照着自己的“蛤蟆脸,”心里对温念卿的怨恨越发浓郁,委屈道:“从小到大,娘和大夫人都没打过我,温念卿一个蠢货,凭什么让雪芙那贱人打我!”
  黄嬷嬷看着她肿胀的脸也心疼不已,安慰道:“这笔账就先记着,雪芙那小蹄子不过是威风一时,等你日后被抬成世子的姨娘了,她一个贱婢还不是恭恭敬敬的听你摆布。”
  一听“姨娘”两字,落葵眼里露出害羞:“娘,你说我真能成为世子的姨娘吗?”
  “怎么不能,当初跟着那蠢丫头嫁到侯府的时候,大夫人都给娘许诺了,让你日后成为世子的姨娘。”黄嬷嬷一脸骄傲道。
  “就目前温念卿这样子,她能让我成为姨娘吗?”落葵有些担忧,撅着嘴道。
  黄嬷嬷嗤笑:“这事又不是她说了算,再说只要大夫人开口,她哪敢不从。”
  温念卿从小就听大夫人的话,不敢忤逆半分。
  黄嬷嬷认为有大夫人做主,落葵当姨娘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想起许淮安丰神俊朗的样貌,落葵红肿的脸更红了,她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暗恨雪芙下手狠,心里狠狠记了她一笔。
  若是她的脸恢复不了以前模样,定会把雪芙的脸皮扒了!
  黄嬷嬷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你放心,娘给你用的药膏都是最好的,过个两三天就能让你的脸恢复,到时候你就等着做世子的姨娘吧,只要把世子伺候好了,再给世子生个儿子,日后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娘也跟着你沾光。”
  “娘~”落葵垂眸羞涩,想着日后要给世子生儿育女,心里不由得一阵荡漾。
  她们母女俩在屋子里聊的忘乎所以,却没发现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
  ......
  此时夜幕时分,外面天寒地冻,街道被白雪覆盖,早已不见行人的身影,空荡荡的一片萧条。
  街道上的商铺都已经关门,妙和堂还亮着光。
  雪芙进门后拍了下身上的落雪,柜台前的药童木竹正在算着账目,抬头看过来:“雪芙姑娘这么晚了可有事?还是说世子夫人生病了?”
  妙和堂的坐诊大夫是谢家的二公子,也是温念卿的表哥,木竹自是认得雪芙。
  看雪芙这么晚来妙和堂,要么是世子夫人病了,要么是有其他事。
  雪芙没有多言,只微微一笑:“二公子可在?我家世子夫人让我来找他有些要事。”
  “公子在的,雪芙姑娘先稍等,我去通知一下。”
  木竹放下手里的账本,去了二楼。
  不多时,他从木梯上下来:“雪芙姑娘请,公子正在楼上等着。”
  “多谢。”
  有了木竹的传话,雪芙去了二楼,她推门进入一间厢房,一位男子正坐在案台前,垂眸握笔在书写着什么。
  男子一身青衣锦袍直缀,衣摆上绣着青竹纹理,腰间系着一枚玉佩,周身的气度清雅又温润。
  雪芙进屋时他便抬起了头,一双桃花眼流转生辉。
  谢家这位二公子的样貌在京城数一数二,得到不少贵女的青睐。
  只是他如今都二十三岁了,依旧未娶,连一个妾室都不曾有。
  谢逸亭曾公开扬言,自己只对药草感兴趣。
  这让贵女们纷纷心碎,恼恨自己竟然还比不上一株药草,更气谢逸亭不识趣。
  “不知表妹让你来找我有何要事?”谢逸亭看着雪芙微微含笑,桃花眼灿若春华,皎tຊ如秋月。
  雪芙恭敬垂首,话不多说,直言:“世子夫人让奴婢来找您要两副药方。”
  “嗯?”谢逸亭挑下眉,后仰身子靠着椅背,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一副药方是避子药。”
  “避子药?”谢逸亭疑惑的同时,眼神往旁边的青翠松柏屏风处瞄了两眼。
  眼神若无其事的收回,他漫不经心笑道:“表妹今日刚嫁入荣宁侯府,今晚是她和许世子的洞房花烛夜,她不是应该趁机赶紧给荣宁侯府传承香火吗,怎么就喝避子药了呢?”
  面对谢逸亭的疑问,雪芙对答如流:“奴婢自然不知世子夫人的心思,也不敢揣摩,只不过按照她的意思来找二公子帮忙。”
  谢逸亭自然听出她不想多透露什么,便也不再多问,执笔写下了一副药方。
  他抬眸又问:“表妹要的另一副药方呢?”
  雪芙把那副药方告诉了他,谢逸亭闻言只是挑下了眉,也把这副药方写了下来。
  “多谢二公子,改日世子夫人定会登门拜谢。”
  雪芙收好两副药方就退下了,去找楼下的木竹抓药。
  谢逸亭单手撑着额头,看向屏风这边,含笑的眼眸中几分疑惑:“你说表妹是何意?她不想给许淮安传承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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