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
轻声的呼唤,如同情人低喃,是沈长宁的声音。
谢衍猛然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的身子沉重的厉害,胸膛前是一片触手可及的柔软。
幽幽女子香钻进了他的鼻腔,勾人极了。
“沈长宁?”
谢衍一阵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身上的女人给推下去。
只见她身着轻纱,里头似什么都没穿,一眼看去,一览无余,毫无障碍。
玉腿缠在精瘦的腰间,十指纤纤,顺着少年的下颚缓缓落下,最终停在了喉结的位置。
少年已及冠,身子虽瘦,却也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
沈长宁不知何时过来的,且还悄无声息。
此时她双眼泛红,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身后。
“阿衍,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那嗓音柔软,带上了几分魅惑和情谊。
谢衍呼吸一滞,已经在十分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了。
“下去!”
她这是在做什么?
半夜跑到他房间里来,衣衫不整地勾引自己?
她是个公主,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来。
谢衍企图将她推下去,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他眸子里瞬间掀起一阵滔天怒火。
“沈长宁,你对我做了什么!”
是又给他下了什么折磨人的毒药吗?
为何他会动不了了?
不光是动不了,就连身子也开始发烫了起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往一个地方涌去了。
那种气血上涌的感觉,让谢衍方寸大乱,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阿衍……我好热。”沈长宁嗓音呜咽,似有些难受,两具火热的身子紧贴在一起。
血气方刚的少年,根本无力抵抗。
那幽幽女子香,似那蚀骨毒药。
“公主……你先下去,下去就不难受了。”谢衍不由得软了语气。
“可是你身上好舒服,只有你才能让我舒服,阿衍,你要了我吧?”她的嗓音里带上了浅浅的哀求。
刹那间,谢衍仿佛觉得自己的理智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坏了般。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tຊ
“沈长宁,你……”
唇上忽然多了抹柔软的触感,谢衍瞳孔一缩。
那柔弱无骨的手在他胸膛上轻轻游走着,那一刻,心痒难忍。
公主的唇……好软。
好香,好想要……
轰隆——
忽然一阵令人震耳发聩的惊雷落下,银白色的闪电狰狞地扯过天空,刹那间天地亮如白昼。
谢衍猛然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房中空荡荡,那抹柔软和芳香也早就消失干净了。
所以……是梦吗?
不知为何,谢衍竟有些失望。
可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
他在失望什么,难道他还希望那一场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吗?
“谢衍!谢衍!”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你开门,外面打雷了,我好害怕。”
是沈长宁的声音。
“我不想一个人睡,我怕打雷,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沈长宁身着单薄的中衣站在门口,闪电将她纤细的身影映照在木门上。
谢衍沉默地看着,没有上前,也没有出声。
“阿衍……”
她似乎在外面已经很久了,渐渐的就连嗓音都变弱了些。
“我好冷,外面下了好大的雨,还有冰雹,我衣裳湿了……”
谢衍瞳孔一缩。
衣裳湿了?
外面那么冷……
“公主既然觉得冷,那就请回自己的屋子睡去,谢某这里也冷。”
门外的人沉默了许久,谢衍以为她会放弃。
因为她怕冷,怎么会站在门口一直等。
沈长宁咬唇,抱着自己的软枕,身子缩了缩。
谢衍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地往下滑,便听见她说:“你既不愿让我进去,那我便在门口好了,便是冷死冻死,也总好过被吓死。”
她索性抱着自己的枕头就蹲在了门口。
谢衍:“……”
她这又是要闹什么?
谢衍依旧未动,因为他了解沈长宁,不会去这般作践自己。
要不了一会儿的功夫,她就会回去的。
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是吃不了苦的。
又是一阵惊雷落下,门外的沈长宁不受控制地尖叫出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恐惧。
这下更是带着哭腔了。
哐当——
门被一阵巨力掀开,下一瞬,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紧接着房门被关上,沈长宁浑身都在发抖,一双冰冷的小手紧抓着少年胸前的衣襟。
然谢衍却是动作十分粗暴地将她扔在床上,再用被子裹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公主可是闹够了?”
用这样的法子来逼他开门,她很开心吗?
沈长宁被冻得瑟瑟发抖,唇色乌青,小脸儿更是煞白。
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她是淋雨过来的。
“阿衍,冷……”
她被冻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浑身都在发抖。
谢衍抿唇。
冻死算了。
“换了。”
他拿了一件自己的中衣来,是沈长宁前些日子让人给他做的,他还没穿。
是干净的。
谢衍转过身去,似在等着她换衣服,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脑子里忽然就想起方才做的梦。
梦里的她,衣衫单薄,若隐若现。
她已十八了,这个年纪,在寻常人家,儿女都有了。
身子骨正是发育的极好的时候,玲珑有致,肌骨丰盈。
胸口开始发热,他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般,仿佛那幽幽香气,还萦绕在鼻尖。
“阿衍,好了。”
沈长宁乖巧地跪坐在床上,身上穿着谢衍的中衣。
但那衣裳穿在她身上,着实太大了些,看上去就仿佛是小孩儿在偷穿大人的衣服似的。
松松垮垮,欲掉不掉的样子。
她换下来的衣裳里,有一件她的肚兜,似乎也湿了。
谢衍移开模样。
“既换好了,那就睡吧。”
他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来铺在地上。
“阿衍,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沈长宁眼眶一红,低头失落地说:“那观音毒,让我好生难受,我记得那日,你是抱着我睡的,阿衍,你……”
“公主,慎言!”
谢衍呼吸一窒,脸色也跟着有些扭曲。
似那是什么很难以启齿的事情般。
“你我男女有别,公主且有婚约在身,实属不易与谢某这般。”
“往后这种话,公主不可再说,以免落人口实。”
他向来清醒且克制,不论沈长宁如何装可怜,他都不会被她给骗了去,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