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在男人怀里,她小手不老实的摸着裴恕衣裳上的花纹。
针tຊ脚细密,这个绣娘的绣工一看就了得,她怕是一辈子绣不出这种好东西。
“臣是个阉人,没有自己的孩子,喜欢抢别人的。”
他随手拿她桌上的书翻看,语气闲淡。
温知窈扑哧一下笑出声,对上男人看过来的视线,她脸上的笑唰的收起。
不是开玩笑的吗,认真的?
感觉裴恕应该不是认真的,他这样子不像是喜欢小孩的。
她凑过去亲了口他的脸,“掌印要抢也抢可爱的小孩子,五六岁的年纪最有意思了,她们都及笈了抢来又不好玩。”
那几个女眷在孙禾骂起阉人的时候无动于衷,却在裴恕面前表现的异常殷勤乖巧。
要不是和裴恕坐不在一起,吃饭时都恨不得给他夹菜。
“她们和我一样大,还有比我大的呢。照这样说,我都可以管掌印叫父亲了。”
书拍到脑门上,男人表情有瞬无语,嫌弃的肉眼可见。
“自己没爹?”
温知窈摇摇头,她真的没爹。
在她记忆里没有父亲,他们说父亲是外族人,母亲在山上采药的时候救回来的。
妹妹还未出生时,他离开了。
大家都骂他忘恩负义,抛弃妻子。
多半是因为灵族与世隔绝,大家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算不上富裕,那男人不愿意在这呆下去了。
但母亲从不怨恨父亲,她问起父亲的时候,母亲会笑,“如果所有人都蜗居在此,从医救人,那谁保护天下子民呢?”
母亲说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但他依旧很爱他们,而且有一日会回来的。
她和妹妹日夜期待,有哪天父亲就推门进来,回家了。
可到被灭族那日,她们都没能等到。
“行,娘娘以后见到臣也同她们一样,三叩九拜,叫句父亲。”
大过年在他殿外乌泱泱跪一片,请安叫父亲的时候,裴恕恨不得给他们都杀了。
他养不出那么多蠢货。
他本应该每隔几日去训练营检查他们的进度,但裴恕懒得去,派各种人去打发。
他的生命极少分配在那些无聊的,没有意义的事上。
对于裴恕而言,看书,习字,不算荒废时间,就是无趣些。
但干那些事,浪费时间。
更何况他现在得了个好玩的,他打算在厌倦之前,多花点时间。
玩世不恭的语调逗红了温知窈的脸,“那,那爹爹过年还该给压岁钱呢。”
合上书,裴恕觉得小公主有一句话说对了。
她胆子大。
这么多年了,没一个敢问他要压岁钱,都是磕完头跑的比狗还快。
“缺钱了?”
陛下的赏赐倒是不少,但都是衣服首饰,温知窈身上是半个子都掏不出来。
她悉知未来事,这个冬天格外冷,雪接连下了小半月了。
入春后棉纱和纺织品价格大涨,她打算提前囤一些,涨价后再抛售,但需要启动的资金。
她刚要说话,外头何如月用力的咳嗽,喊了声,“皇后娘娘来了啊。”
“如月,你家娘娘在里面吗?你嗓子怎么了,说话这么大声。”
温知窈猛的直起身,慌忙将裴恕从软榻上拉起。
用小帕子擦他的唇上残留的口脂,他听话的任由摆布,目光噙着懒散的笑意,垂眸近在咫尺的盯着她。
宛若已经把她生吞活扒了似的。
等她折腾完裴恕才开口,“我在这同娘娘说话,好像也很奇怪吧。”
裴恕无缘无故在这,好像更奇怪了。
“掌印怎么不早说,唔!”
被人吻住,掐着腰抱起。
她顺着他站起,脚尖踮地,大手禁锢在后腰,她跌跌撞撞被他拥着后退。
男人的吻急风骤雨般吞噬,掠夺走她的呼吸。
惩罚她的挣扎和不专心,他捏开她的唇,肆意入侵。
“掌,掌印!”
她已经能听到房门打开的吱呀声,门推开的刹那,温知窈被带着跌入床上。
床四周的幔帘落下,唰的遮挡视线,朦胧一片。
“窈窈?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睡觉?”
捏紧他胸口的衣裳,温知窈压低急促紊乱的喘息。
呼吸里夹杂着他身上的气息,搅合的她头脑纷乱。
小人缩在他胸口,鬼鬼祟祟的一脸惊恐。
裴恕笑了下,唇再次落下,这次的亲吻抚慰温和,带着她一点点平缓呼吸。
隔着帘子,温知窈紧张的盯着外头的影子。
“窈窈这吻技啊。”
男人叹了口气,故作失望摇头。
“掌印!”
小丫头真要哭出来了,雪脯起伏,气恼的咬他的肩。
隔着衣服什么都没咬到,她挺俏的鼻尖泛了红。
“哭了出去怎么解释,嗯?”
温知窈吸吸鼻子,努力憋回去,撅嘴推上他胸口。
他松了手,很好推开,躺在她的床上。
这么高的身量倒是委屈了他,挤在粉红色的被褥上。
匆忙擦了擦嘴,温知窈小心翼翼撩开帘子的一条缝,鱼似的跐溜钻出去,“如月,姐姐来了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让姐姐好等。”
女孩眼中水光点点的,许是被被子闷的,脸粉红。
樱红的唇微抿着,娇嫩的能掐出水似的。
吴欣容微笑,难怪都喜欢看美人晨起梳妆,原来是这番滋味。
“没等多久,”
目光往下扫,吴欣容奇怪的问,“妹妹刚刚在睡觉吗,怎么连鞋子都不脱就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