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沅表情冷淡：“谁想她了。”
霍义：“行，你没想。”
霍沅转过头去看窗外，原本是漫不经心的一瞥，却在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之后僵住。
“许乔诺。”他嘴唇翕动着说出这个名字。
霍义：“别跟我喊，你——”
“她进来了。”霍沅打断霍义的话。
霍义立刻朝楼下看去。
从他们这一桌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餐厅门前的景象。
的确是许乔诺，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而许乔诺前面的一男一女，分别是郑凛叙，还有——
看到那个女人的侧脸以后，霍义的目光凝滞片刻，眸底的笑意渐渐褪去，小臂和手指也变得僵硬。
霍沅收回视线去看霍义：“楼上有没有出口？”
霍义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第一时间回复他，而是一直盯着楼下，脸色也不太对。
霍沅很少见霍义这样：“不能碰面。”
这一声提醒，终于让霍义看过来了。
霍义：“那边是出口，你先回去。”
霍沅：“你不走？”
霍义把酒杯拿起来喝了一口，“我再喝两杯。”
霍沅觉得霍义有点反常，转念一想，可能是碰上郑凛叙以后回忆起来不开心的往事了。
霍沅没再喊他，独自一人从二楼出口走了。
霍义又添了一杯酒，目光瞥向窗外，餐厅外已经没有刚才一行人的踪影了。
——
许乔诺很久没这么热闹地吃过饭了。
桌上有三三还有付晓芝，气氛非常活跃，她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热闹得不行。
许乔诺看得有些吃醋：“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相见恨晚吧~”
付晓芝：“啧，好酸啊。”
付晓芝一下子就听出许乔诺在闹别扭了，她拍了一把三三的肩膀：“三三，赶紧去哄一哄珠珠，不然她该以为你不爱她了。”
三三：“怎么会！我最喜欢珠珠啦！”
许乔诺：“有多喜欢？”
三三：“把我的小点心都给你。”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这句话听起来更加可爱了。
许乔诺忍俊不禁，揉揉三三的小脸蛋：“嘿嘿，很乖，明天带你喝奶茶~”
三三一听奶茶就精神了，激动完之后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过头可怜巴巴地看向郑凛叙。
郑凛叙：“可以喝半杯。”
三三：“耶！我爱爸爸！”
得知自己能喝奶茶之后，三三可怜兮兮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笑得眼睛都弯了。
郑翩跹也被她感染到，随她笑起来，放松地看着四霍。
视线扫到某个身影的时候，郑翩跹忽然定住了，笑容顷刻消失，脸色变得苍白。
许乔诺坐在郑翩跹对面的位置，把她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许乔诺：“小姑，怎么了？”
郑翩跹像是看见什么人了才这样的，许乔诺下意识地回过头，然后就看到霍义噙着笑走到了桌前。
这回轮到许乔诺惊讶了。
付晓芝：“二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霍义：“来纽約和朋友玩玩。”
付晓芝：“你住这个酒店啊？”
霍义：“嗯。”
付晓芝：“那也太巧了。”
霍义的视线从桌上的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三三的脸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
五岁的孩子，白白净净，被养得很好，穿着一条牛仔背带裙，头上戴着蝴蝶结发卡。
那双眼睛像黑葡萄似的。
霍义：“这孩子是？”
许乔诺：“是我小叔的小孩。”
介绍完以后，许乔诺回头跟三三说：“三三，跟叔叔问好。”
三三：“叔叔好~叔叔长得好帅啊。”
小朋友的声音奶呼呼的，软得不像话，夸人的话比糖果还要甜。
霍义用余光瞟了一眼对面的郑翩跹，难以想象她那沉闷的性子，能生出这样一个活泼嘴甜的女儿来。
霍义轻轻地在三三脸上摸了一下，小朋友的皮肤嫩得像豆腐。
“三三也很可爱。”
三三：“谢谢叔叔~”
许乔诺没想到霍义还挺会和小朋友玩的，这点甩了霍沅几条街。
她刚这么想着，对面郑翩跹忽然起身走了。
许乔诺：“小姑去干什么了？”
郑凛叙：“洗手间。”
许乔诺往洗手间的方向看过去，多少有些担心，她至今还没弄明白刚刚郑翩跹的脸色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难看。
许乔诺正看的时候，忽然又听见霍义含笑的声音：“郑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许乔诺猛地回过头来，一眼惊讶。
没等她开口，付晓芝已经替她问了：“你们认识？”
许乔诺好奇地看向郑凛叙等他的答案。
之前她完全不知道郑凛叙和霍家的人有交集，听霍义这个意思，他们好像认识挺长时间了。
郑凛叙清冷的目光略过霍义，口吻平淡：“不熟。”
霍义：“郑总贵人多忘事，多年不见的确是生疏了。”
许乔诺怎么听都觉得霍义这话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在，他和郑凛叙是有什么仇么？
而郑凛叙一向不会与人交恶，此时竟然对霍义说：“家庭聚餐，你打过招呼该走了。”
不仅直接下了逐客令，而且连一个称谓都没有。
别说付晓芝了，连许乔诺都没见过郑凛叙这样子。
所以她们两人都挺惊讶的。
霍义走之后，许乔诺问郑凛叙：“你和霍义怎么认识的？”
郑凛叙：“之前在朋友组的局上见过几次。”
郑凛叙说得很坦然，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但许乔诺当下就可以肯定他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