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许意的小朋友一哭起来,在萧慎来看,就像恨不得千刀万剐的解无忧了。
“闭嘴。”
他敛起长眸,压着嗓音斥了一声。
他姿态虽依旧慵懒,但不悦的神色看起来实在是冷若寒铁,令人发憷。
粥粥抬起两只小手捂住嘴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的往外淌。
孩子控制不住哭泣又不敢哭的样子实在是伤,也冲击到了萧慎内心的狠厉和烦躁。
但他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小屁孩子,便拿了根烟。
吸烟过肺,他心绪平稳后,声音重归温润,“叔叔算不上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给你商量,是看你长得像你妈,如果不听话,别说你爸妈,就是明天的太阳,你也不用见了。”
他说完没过几秒钟,粥粥突然用力咳嗽了起来。
萧慎回眸,凝眉瞧着孩子痛苦咳嗽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烟。
想到可能是孩子闻不惯烟味,但他也没掐掉,又抽了一口,道:“你爸不抽烟?”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记忆里却有了另一种画面。
金城外语学院的南门对面,一身白衣的年轻男人轻靠着垂柳,头微垂,同样垂着的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根烟,往嘴里送的动作很斯文。
斯文到让他这种烟瘾大的,总觉得他那副动作娘了吧唧的。
而他这样一问,粥粥哭得更哽咽了:“我的肺部不好,爸爸把烟戒了……”
萧慎正准备磕烟灰,闻此,手顿了下。
把烟灰磕完,他继续抽,“你爸对你不错,就因为他说你烦,你就离家出走?”
问过,粥粥两条小细眉也拧在了一起。
看这个表情,很显然不是单一的理由。
萧慎又过了两口烟瘾以后,把剩下的半根烟扔进了烟灰缸,下了车坐回了驾驶座。
在他把车发动的时候,后座又传来了哭泣声,他没理,把车载音乐打开了,还开到了最大声,直接压住了孩子无助的哭泣。
但就在他过了两个红绿灯时,车内的音乐停顿了下,他发现后排一点声音都没了。
回头一看,孩子再次失去了意识。
盯着那张像极了许意,挂着泪珠的小脸看了片刻,他回过头,把音乐关掉,导航了个医院。
十一点二十多,许意都快下课了,解重舟才见到医生。
孩子做检查的时候,萧慎没在旁边等着,出去给许意打了个电话,问许意午饭想吃什么。
许意下午的课还在三点,意思是问问白染和小彩虹想吃什么,她都可以。
萧慎刚说了给白染去打个电话,医生找过来了。
他便挂了电话。
而就在他刚转过身与医生面对面时,年过五十的女儿科医生就如长辈一般的训斥道:“你不知道你孩子是超早产儿?这肺不好,还当着他的面吸烟!”
“孩子高烧引发了肺炎,得住院观察!”
说完,医生把几张单子递到了萧慎面前。
他愣了下,剑眉拧成了死结,“超早产儿?”
他突然冷肃的神色把医生也给震慑到了,“你……你不是孩子的父亲?”
“不是,只是他家人的一个朋友。”
医生尴尬的擦了擦额角,又欲开口,萧慎却追问,“什么是超早产儿?”
他对婴幼并没关注过,早产儿知道,这个还真是第一次听。
医生道,“体重低于一千克,不足28周的胎儿,都是超早产儿,这孩子……能活下来长这么大,他父母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可千万不能再当着孩子的面抽烟了,其他孩子没事儿,他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