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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暖暖抱拳:“感谢信任。”
  陈御医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后才开始说了。
  “太子殿下娶了一正妃,三侧妃,还有侍寝姬妾几人。但是,东宫这几年没有任何子嗣。贤贵妃着急得很,就让老夫给太子殿下和东宫几位夫人看过。
  结果显示,太子殿下虽然虚火比较大,可对生育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东宫的那些女人,却没有一个可能怀孕的。”
  沈暖暖听的惊奇:“邺景宸不会这么倒霉吧,娶了那么多女人,一个能生的都没有?”
  陈御医叹口气:“太子殿下的确倒霉,但倒霉的不是身边女人全不能生育,而是倒霉娶了这个太子妃。”
  “此话怎讲?”
  陈御医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因为,东宫的那些女人,除了太子妃为了保持体型苗条,常年节食,不吃荤腥和米面,自己毁了身体之外,其余女人全都中了一种叫做绝子草的毒。”
  沈暖暖听的倒抽一口冷气:“绝子草顾名思义,用了之后身体再没有生育功能。是花楼老鸨给烟花姑娘用的东西,东宫的女人怎么会接触到那个?”
  陈御医摇头,故意问回来:“这个老夫愚钝,不知。沈小姐冰雪聪明,不知道您知不知呢?”
  知不知,这不是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着么。
  贤贵妃和邺景宸盼子嗣盼的眼珠子都蓝了,药不可能是她们下的。而不希望那些女人生孩子,威胁到自己位置的就只有沈佳宜了。
  但她也摇头:“陈御医,我离京五年,刚回来十天,东宫那些事自然是不知的。对了,这个情况你跟贤贵妃说了么?”
  陈御医苦笑一声:“老夫怎么敢?老夫说自己不擅长妇科,看不出什么来。此后,还故意诊错几次妇科,找人散播出去。虽然老夫名声毁了一些,但因此,老夫和陈家算是安全至今。”
  沈暖暖又给陈御医倒一杯茶,安抚道;“陈御医放心,多行不义必自毙。沈佳宜的好日子过去了。还有,今天晚上我们只看戏,别的什么都没说。”
  “锣声响了,好戏要开场了。沈小姐,我们来看戏吧。”
  房门打开,珠帘放下,两个人相视一笑,看戏。
  曲终人散。
  沈暖暖从聚仙楼租了辆马车,说自己搬新家了,如今住在青竹街,问陈御医顺不顺路,送他一程。
  陈御医大呼太巧了,说他家也住在青竹街。
  二人一路回家。不曾想,陈御医家还是在柳一巷,和沈暖暖的新居竟只是一户之隔的邻居。
  沈暖暖回到家都快四更天了,三个宝和如意没睡,都在等她回来。
  这给沈暖暖感动的,被人惦记的感觉太温暖了。
  “我啊,昨天给六公主写师徒断绝书的时候,悄悄在那纸张上洒了无色无味的药粉。药粉能将字迹手印慢慢化去,长时间的密切接触后,还能导致全身起泡溃烂。
  我出了方子,锅底灰、马粪包和童子尿,搅成糊糊抹全身。本来一次就可以,但我说要连用七天。哎呦,你们是没见到六公主今天那个模样,全身臭烘烘的,黑乎乎的,真是太好笑了。”
  三个宝和如意是没见到,但只是听沈暖暖说,就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房顶上的邺景州,不自觉地也勾起唇角。
  之前不久,才听陈河禀告:昨晚沈暖暖被六公主诓骗下药,今天刚搬新家又被邺景宸踹门强行带走的事。
  邺景州一向重用陈河,不同于对陈树经常斥责。但这次听完他汇报后,直接动了火气。
  “如此重要的事,为何晚了这么久才报?”
  陈河低头不语,心头却暗暗嘀咕。主子对别人的事不关心,尤其和女人有关的更是从来不在意。他此时说,都觉得是多嘴了。没想到主子却嫌弃他说晚了。
  邺景州左右不放心,不顾夜深,鬼使神差地过来看看,结果就看到深夜才归的沈暖暖。归来后,就跟孩子和婢子炫耀她干的丰功伟绩。
  沈暖暖不是善类,听说她整人的法子多得不带重样。但第一次,邺景州觉得六公主活该。
  就是……
  京城这么大,她这阵子赚了很多钱,想买几个好宅子都能办到,怎么偏偏选了和杜衡住邻居?
  已经睡着的杜衡被一大声喷嚏惊得从梦中坐起身体。
  月光下,他揉揉鼻子,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窗户关着,被子也盖得挺好,没有着凉,怎么就打起喷嚏了呢?
  沈暖暖以为换了地方第一晚会睡不好,结果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这还是被如意疯狂摇醒的。
  “小姐,小姐宫里来人了,说皇上要见你!”
  沈暖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头发凌乱,睡眼惺忪:“谁……要见我?”
  “哎呀小姐,是宫里内侍官来宣,说皇上要见你。”
  沈暖暖不以为然,直接又躺平回去:“告诉那人,就说我还没睡醒呢。”
  如意吓得腿都哆嗦了,又给主子拽:“我的好小姐啊,这召见你的是万岁爷啊。什么没睡醒,就是天上下刀子,咱都得顶锅去!”
  沈暖暖哼哼的一个翻身,屁股对着如意:“不去不去,我就是不去。谁知道这来请的人是真是假,你忘了六公主假装腹痛的事了?”
  如意一听这话,眼睛亮了,腿也不抖了。抬手拉开门就大步走出去。
  “这位官爷请回吧,我们小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儿被六公主绑架下药,至今心有余悸,害怕见人呢。”
  这位内侍官在宫中当值几年,传皇上口谕无数,还第一次遇到这么猖狂,居然连面都不见就回绝的。
  沈暖暖,果然是京城嚣张第一。
  “既如此,那杂家这就回去如实禀报了!”
  内侍官气的一甩袖子,走了。心中想着,沈暖暖,你要倒霉了,你要倒大霉了。


  半个时辰后,明宗身边的大太监,皇宫内侍总管有德来了。他不仅来了,还带来了圣旨和八人抬的华贵轿辇。
  沈暖暖一身素衣出屋,面无脂粉,发无钗环,唇无血色,看着很是憔悴。接了圣旨,坐上轿辇,内侍总管亲自随行。一路风风光光的去了皇城。
  此时,明宗一脸青黑的坐在金华殿的龙椅之上。殿下,沈清武面色沉沉,明显带着火气。
  “西北侯嫡女,沈暖暖到。”
  有德一边高声唱诺,一边请沈暖暖进去。
  沈暖暖在外面将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走进门来,看到明宗就委屈的红了眼窝。
  沈清武看到女儿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大惊。赶紧过来抓住女儿的手:“暖暖,你这才出去住一天,怎么就……”
  沈暖暖暗中捏了一下父亲的手,然后手扶着额头叹口气。
  “爹,女儿昨晚一宿都没睡,一闭上眼睛,就是被人套上麻袋掳走的画面。现在精神有点恍惚,真害怕刚好不久的癔症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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