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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敢提这事,为何不与母亲商议就贸然行动?”邹氏面色肃然,重重地放下手中杯盏。
  她装病还是得知消息之后,怕被人察觉自己女儿在说谎,只好配合。
  “与母亲商量,母亲会同意吗?”
  殷文瑶见邹氏不但不帮她对付殷月,还责怪她,眼中蓄着泪水,要落不落望着邹氏。
  “母亲不是也认同表哥的想法,娶那个废物为正妃。”
  “瑶儿糊涂......”
  邹氏握着殷文瑶手,看着窝在膝前的女儿,如今才后悔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这么浅显的局势她都看不破。
  邹氏无奈,语重心长地劝道:“殷月如何能与你相比。有我儿这天上的明月在,晟王怎会看得上殷月那个废物?即便你们一同进府,她也威胁不到你丝毫。”
  “可是我不甘心......幼时人人都说我是庶出,比不上殷月,可如今我才是这府里的真正的嫡出小姐,为何还要屈居她之下。”殷文瑶垂眸,握紧双拳。
  邹氏闭上了双眼,轻抚着殷文瑶的头,再睁开时眼底划过一丝算计。
  “如今储位未定,晟王虽是皇后嫡出,可璟王平定北漠,战功赫赫,声势日渐壮大,已经成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威胁。”
  “若晟王能得澜家支持,那储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殷文瑶沉默,眼中的泪水终是滑落了脸颊,神色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急躁。
  “一旦晟王登基,便会立你为后,届时,你便是这云黎国最尊贵的女人。”
  见殷文瑶似乎能听进心里,邹氏话锋一转。
  又道:“如若最终登位的是璟王,你可想过晟王和晟王妃会是什么下场?”
  “你是想要母仪天下,还是要当一个随时可能没命的晟王妃?”
  听完邹氏一番话,殷文瑶眸光骤然缩了一下,恨意霎时被野心覆盖,这回算是彻底醒悟了。
  比起对萧逸宸的倾慕之情,她更在意的是她想要得到的尊贵。
  见女儿能明白自己的苦心,邹氏心中甚是安慰。
  邹氏能从一个妾室上位,心机和手段自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皇后庶妹众多,若不是邹氏算计从众姐妹中脱颖而出,如今这宰相夫人可未必会是她。
  翌日。
  殷月来到福祥居时,老夫人正对殷文瑶发难。
  “看来,如今你是一点都没把我放在眼里了,让你在祠堂罚跪,你居然敢未经允许私自离开。”
  老夫人剧烈胸膛起伏,指着邹氏斥声道:“看看你是怎么教女儿的,如今竟是这般没规矩。”
  邹氏望了一眼跪在地上女儿,故作病态地说道:“母亲莫要动怒,是妾身命人传话,让瑶儿去的翠玉轩。”
  “昨日晟王来府中探望妾身,瑶儿作为妾身的女儿,自然是要在身侧侍疾,莫不然晟王问起时,妾身也不知该作何回答。”
  如今内府中馈由邹氏掌管,晟王匆匆过府,未曾有人禀告老夫人。
  还是午时老夫人命人去祠堂,让殷文瑶回去用膳,才得知殷文瑶早就不在祠堂了。
  看着低眉顺耳的邹氏,话中却句句辩驳,老夫人气红了眼。
  殷文瑶是老夫人一直看重的孙女,更是希望在她的婚事上为相府谋利,所以并未想要多加责难,不过是想给点教训,让她知道收敛心性。
  邹氏仗着是皇后庶妹,向来对老夫人只是表面恭顺,实则傲慢。
  昨日殷文瑶被罚跪,她因在“病中”,不好前去看女儿。
  晟王的到访正好给了个理由,自是不可能让女儿再去祠堂跪着。
  “即是如此,你当差人来向我禀明情况。”
  “我看你们母女眼中,是没有我这个老婆子了。”
  看着邹氏这副嘴脸,老夫人顿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额前青筋噗噗直跳,疼得她皱紧了眉头。
  邹氏是老夫人亲自作主提上来做正室,如今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老夫人盛怒,邹氏亦不敢再造次,殷修远是个孝子,夫为妻纲,她也不能真把老夫人得罪了。
  “母亲见谅,妾身昨日病中,因精神不济而疏忽此事,确是妾身之过,向母亲赔罪,母亲勿再动怒伤了身子。”
  “祖母安好。”
  殷月进来时,正见老夫人,闭着眼扶额,一脸痛楚之色。
  “你又来做什么?”老夫人瞥了一眼殷月。
  殷月在府里是小透明,几乎没人会在意她晨昏定省的规矩,昨日是因法华寺祈福回来才来请安。
  老夫人正头疼欲裂,看到殷月也没好气。
  殷月:......
  “月儿闲暇时,看了很多医术古籍,知晓一些推按穴位的手法,可缓解头疼之疾。”
  “昨日见祖母似乎头疾犯了,便想着来给祖母按按看能不能缓解一二。”
  老夫人这才抬眼看向她,眼中满是期待地说道:“还是月儿有心,那你便来试一下。”
  这头疾已经折磨了她多年,有任何希望她都愿意尝试。
  听得能缓解头疼,也顾不上怀疑她能不能行,直接让殷月上手。
  “祖母可莫要听她胡言,她哪里懂这些,别到时候按错穴位,伤了祖母可就不好了。”殷文瑶阻声道。
  这个废物想在这里卖乖讨好老夫人,她绝不能让她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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