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别人描述中吸食大麻或者精神类药品的感觉,明知危险十足却能让人轻易上瘾。孟臾将羞耻心和那点子微不足道的痛感全部抛到九霄云外,转而被不断翻涌成波涛的快意替代。
孟臾蹙紧眉头,似是有些不情不愿,又像是在撒娇,“好吧,那你要轻一点……”
“嗯,轻轻的。”他镇定地向她作出保证。
事实证明,男人在此刻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哪怕是谢鹤逸这种向来说一不二的人也不靠谱。
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喘息和淋漓的水蒸气放大了窒息感。这种隐隐失控的感觉让谢鹤逸失神,于他而言十分陌生,记不清多少年都不曾有过了,掌控欲让他试图重新夺回主动权。
有那么几秒,孟臾甚至怀疑自己不会就这么晕过去吧,却证实只是多虑,他竟然能犹有余力地分出手来支撑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
热气熏蒸和缺氧让孟臾的脸庞满是潮红,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失去了声带的支配权,一阵痉挛过后,她终于从云端之上的梦境坠落,重新跌回现实。
谢鹤逸兑现了他说的话,不仅给她全身冲洗干净,还擦干后为她裹上他的浴袍,又抱着她坐在大理石洗手台上,用吹风机一点一点吹干了她的长发。
孟臾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任由他侍弄完,躺在床上,窝在被子里模模糊糊睡过去。
谢鹤逸收拾好自己出来时,夜已经很深了。
他见旁边的孟臾睡得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大概是被他上床的动静吵醒,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自己,于是,他便抬手用指腹轻轻抚摸她搁在枕上的手腕,真丝的滑腻和她暖白的肤色都让那未褪的淤青看起来尤为显眼。
谢鹤逸见她不再闭眼睡,低声问:“疼吗?”
孟臾刚睡了一会儿,此刻醒过来,精神头儿很好,不知怎的就有了谈兴,说:“不怎么疼。但是这么明显的痕迹,让同学们看到也不太好。”
“哦?”谢鹤逸一时很难有睡意,床笫之事的餍足让他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放松,他拉开抽屉翻了翻,靠在床头久违地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才揶揄道:“那刚才又是谁说的,已经是成年人了,喝酒都不准人管,怎么,成年人做爱就不行?”
孟臾坐起身,扬脸抬眸,“但这种勒痕一般会让人误会成是和……变态做爱。”
谢鹤逸脸上露出点笑意,不与她计较。
偌大的卧室内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沉香的味道幽幽静静蔓延,四处都像是蒙上了一层复古的滤镜,也许是氛围太低抑,他明明在笑,孟臾却觉得他眉目间消沉淡倦之意明显。
她像是心血来潮,凑上去问:“我可以试试吗?
谢鹤逸似有不解:“嗯?”
孟臾说:“抽烟。”
谢鹤逸一怔,呼出一口白烟,随即将指间捏着的那支猩红明灭的烟卷换手远离她,拒绝得斩钉截铁,“不行。”
鬼使神差地,孟臾竟直接抬手将他刚叼在唇边的烟卷抽出,并学着他的样子噙在嘴边,但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就被谢鹤逸一把抽出,他一言不发地侧过身,掀开床头桌柜上的熏香炉顶盖,将烟卷摁熄在里面。
孟臾当面吐槽:“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我同学她们爸爸都没有管这么多的。难道我是你女儿吗?”
她深知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口,按照谢鹤逸的思维逻辑,他应该一下子就会想到她到底是他的谁?他有认真想过吗?能给出答案吗?
但谢鹤逸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说:“你是我养大的,就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