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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宫中办起了孟晚棠的生辰宴。
她主张一切从简,就办个寻常家宴。
只为让程徽帝心有所感,他并非只是帝王,亦是父亲。
程徽帝问她想要什么生辰礼,孟晚棠凝着太子的空位不语。
程徽帝转瞬面色阴沉:“若是替那逆子求情,那就别说了!”
想起太子哥哥叮嘱她的话,孟晚棠勉强挤出一抹笑:“父皇,裴知聿文武双全,儿臣不忍埋没了栋梁之材。”
“可楚家……”程徽帝游移不定。
裴知聿之父通敌一事,为了保住裴知聿,不仅满朝堂无人知晓,连裴知聿本人都不知道。
想了想,程徽帝不忍再次驳了孟晚棠:“那便许个御前侍卫吧。”
二人齐齐谢恩过后,裴知聿破天荒勾了勾唇,对孟晚棠道了声多谢。
果然,男人的志向都是在朝堂的。
孟晚棠的心绪也此好转一些。
只盼自此以后,裴知聿与她的关系能有所转圜。
孟晚棠并未察觉,在她与程徽帝交谈之际,裴知聿眸中阴冷森寒。
酒杯在他掌中碎裂,鲜红一片。
宫宴进行到一半。
孟晚棠才蓦然发觉,裴知聿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影。
见她寻觅,内侍连忙上前:“驸马爷醉酒后不慎手掌划破,如今应是在太医院包扎醒酒。”
听闻裴知聿受伤,孟晚棠瞬时紧张起来,起身离席去太医院寻他。
太医院。
四周静悄悄的,孟晚棠忽听得内间传来裴知聿的声音:“……劳烦仙师了。”
那人回道:“驸马爷客气,这是贫道的本职所在。”
听出是太虚道人的声音,孟晚棠蹙起眉。
在她看来,程徽帝性格大变与这太虚道人可脱不了干系!
孟晚棠脚下一顿,刚想再听听他们说什么,门突然从内开了!
她正对上裴知聿深沉的眸子。
孟晚棠尴尬的愣在原地:“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太虚道人也走出内间,向她拱手行了一礼:“公主殿下,贫道先行告退。”
裴知聿凝着她久久不语,孟晚棠心中狂跳,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太虚怎会在此,可是你找他有什么事?”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楚家十余口人死无葬身之处,难道为他们做场法事,求个魂魄安宁也有错吗?”
孟晚棠心头一窒:“我不是那个意思,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当尽心竭力。”
闻言,裴知聿的面色稍缓:“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
凝着他掌中沁出血色的白布,孟晚棠心疼的蹙起眉,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你的伤势如何?很疼吗?”
裴知聿避开孟晚棠的察看与触碰,程淡风轻道:“无妨,已经处理过了。”
二人再回到席间,宫宴已接近尾声。
回到公主府后,裴知聿破天荒的与她打了招呼后才回的房。
见他主动示好,孟晚棠的心中再次升起雀跃与希冀。
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这一夜,蝉声却古怪鸣叫不休。
过了几日,宫中总管内侍急急来寻她。
“公主,大事不好了!”
孟晚棠心中一跳,急急道:“出什么事了?”
总管脸色惨白:“皇上被太子气得呕血,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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