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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猛地被撕开!
黄昏,逢魔时刻。
光照在孟晚棠身上,她却好似坠入永劫黑夜之中。
孟晚棠惊慌失措道:“裴知聿,你疯了吗?!”
裴知聿却恍若未闻,孟晚棠几欲昏厥。
只隐约听得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就算我真的疯了,也是被你们逼的。”
撕裂的痛楚与羞耻感交织下,恍惚间,孟晚棠又想起当年那个青涩温柔的少年。
无尽绝望中。
少年翩翩的模样在她脑海中片片碎裂……
院子外下人路过,孟晚棠强忍住咽喉里的呜咽,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浩劫终于结束。
裴知聿将她扔在冰凉的地面上。
那瞬间寒意刺骨,孟晚棠却似破布娃娃般,两眼空洞的凝着上方。
裴知聿转身便拂袖而去。
孟晚棠抱膝缩在床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滴晶莹的热泪自眼角滑落,而随着这滴泪落下,她最后的温度也消失殆尽。
怎么会这样冷?连骨头都冻疼了。
凝着裴知聿离去的方向,她心中死灰一片。
又过了三日。
孟晚棠的生辰要到了,程徽帝召她入宫。
马车驶过锦悦楼时,裴知聿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与之携手同行的,是一道浩渺绝美的白色身影。玛⃠丽⃠
孟晚棠立即叫停了马车,举步跟了上去。
站在锦悦楼门口,她遥遥望着那头的二人,却无法再举步上前。
只见裴知聿笑望着那白衣女子,神情温柔的不像话。
孟晚棠心中一窒,这便是他心心念念的皎儿吗?
二人相处的画面刺得孟晚棠的眼与心生疼,竟令一向金尊玉贵的孟晚棠恍惚有种错觉。
她不过是区区萤火之微,怎敢奢望与光月齐驱。
孟晚棠心中苦涩不堪,神色黯然的上了马车:“走吧。”
直到出宫又回到公主府。
雅间里那一幕仍在孟晚棠脑海中挥之不去。
初见裴知聿,是她想进太学去找哥哥,与他相识后,更是日日穿着学子装往太学跑。
那年夏至,楚父外调,楚家举家搬迁。
裴知聿在太学外那颗树下对她许诺:“等我成人了就来娶你。”
而今,他早已成人了,却唯独忘了来娶她。
忆起曾经美好的往事,孟晚棠嘴角挂起苦涩与眷恋的笑意,却在听到裴知聿回府的消息后尽数敛去。
裴知聿走进正堂。
用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扫了孟晚棠一眼,视若无物般转身就走。
孟晚棠双手绞紧了裙摆,终于鼓起勇气将他唤停。
对着裴知聿那张在梦中百转千回的脸,她心中五味杂陈,终是开口道:“我明白,你与我在一起并不幸福,若有放不下的人,就带回来吧。”
他不爱她了,她明白。
可她想,纵不能重新开始,他们也不必做一对怨偶。
见孟晚棠提起明皎儿,裴知聿看向她的眼霎时满是嫌恶与防备:“将皎儿带回来?带回来让你磋磨吗?”
早听惯了他的冷言恶语,心中也该麻木,可见他这般维护明皎儿时,孟晚棠的心还是被刺得生疼。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吗?”孟晚棠在笑,眼中却闪着晶莹的光。
裴知聿目光微顿,转瞬却如寒刀:“不然呢?你给我记住,皎儿但凡少一根头发,我绝不与你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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