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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箱子一打开,众宾客纷纷看去,随即一愣,低声议论道。

“这是太后送来的礼?只有一些散碎银子,也未免太过寒酸了些!”

“这是什么意思啊?”

“怕不是太后是要羞辱那聂幼渔,听闻她曾谋害长公主,太后护女心切,定让要为她出这口气!”

那议论声纷纷,传到了沈幼凝耳朵里,沈幼凝握紧了拳头,额上的汗如豆大一般滑落。

这哪是在羞辱聂幼渔,这分明是在羞辱他!

别人不知道,但他沈家知道。

当日沈幼凝上京赶考,江逾白靠着卖绣品为他筹的盘缠,不多不少,正是二十三两八钱!

坐在堂上的沈夫人见了那箱子里的散碎银子后,也是脸色一白,看向了一旁的沈玉屏。

江逾白走上前,看着沈幼凝的眼睛,表情淡漠,对他说道。

“太后听闻,沈状元曾经能够入京赶考,靠的是女人卖绣帕营生,所出银两都在此处,太后特命本宫送来作为贺礼赠予沈状元。”

“还望沈状元,莫要忘了做人之根本,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另外,本宫祝状元郎与美娇娘百年恩爱,琴瑟和鸣。”

江逾白这一番话,将沈幼凝羞辱了个彻底。

宾客们听到那沈幼凝曾是靠着女人营生赶考,看向沈幼凝的目光都带了些鄙弃。

沈幼凝黑着脸,紧咬着牙关,强装着冷静淡然的模样,对着江逾白行了个礼,重重说道。

“臣,谢过太后、长公主。”

沈幼凝垂下头,眼里是说不出的阴暗。

江逾白的贺礼已经送到,也没兴趣再看这场热闹,便随陆廷舟离开了沈家。

身后,是沈夫人和沈玉屏凶恶的目光紧紧盯着江逾白。

沈玉屏站在沈夫人的身侧,咬牙低声说道。

“江逾白这个贱女人,留不得了。”

沈夫人的眸光闪烁,低声对沈玉屏吩咐道。

“你去派人去跟着她,找机会动手,切记,这次不可再出岔子。”

……

江逾白从沈家出来后,便带着陆廷舟,去了慈幼局。

那日她去时,慈幼局的孩子都被聂幼渔引开了,这次她要再去一次,送些东西。

江逾白置办了不少衣物和吃食,命宫人将东西放在了马车上,驾去了城郊外。

两人刚进了慈幼局,便有孩子看到江逾白,连忙高声招呼着屋内的人出来。

“聂姐姐来了!”那小孩一喊完,屋内便跑出十几个孩子,将江逾白团团围住。

江逾白让宫人将东西全部搬入屋内,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咬着手指看着那些人搬着大箱子进进出出,拉紧了江逾白的手。

“聂姐姐,你今天穿的好漂亮。”那小姑娘仰着头看着江逾白,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陆廷舟。

“聂姐姐,他是不是你相公啊?”小姑娘小声问着江逾白。

江逾白低下身子对那小姑娘一笑,说道:“他是姐姐的一位兄长。”

身后的陆廷舟闻言,眼神微微眯起。

兄长?

“沈幼凝从未陪你来过这里?”陆廷舟淡淡开口问道。

“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前途和地位,哪有心思来这种地方。”

“聂姐姐!昨夜大雨,把屋顶都冲漏了,可怎么办啊!”一个半大的小子从屋里跑出来,看着江逾白问道。

江逾白转过身笑着看向陆廷舟,后者一顿,略带疑惑地看着江逾白,不明白她为何看着自己笑。

“屋顶漏了,就请陆二哥来修一下吧。”

陆廷舟一愣,开口反问:“我?”

江逾白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陆廷舟挺直了背脊,看着江逾白的眼睛,轻声说道:“本王是摄政王。”

不会修屋顶。

江逾白点了点头,对着陆廷舟,轻声道:“本宫是长公主。”

自然也不会。

陆廷舟无奈地笑了笑,原本清冷的眉眼中,带了一丝宠溺:“几年未见,胆子大了不少。”

他见江逾白今日高兴,自不会拂了她的兴致。

那几个半大的小子见那个公子同意帮他们修屋顶了,连忙去找来梯子,下一刻,却见那公子一个跃身上了屋顶。

那几个小伙子张大了嘴看着陆廷舟,江逾白看着陆廷舟微微勾唇,

她这位陆二哥,自幼习武,自少年起便随父征战,平九州,定战乱。

所以她皇兄即位那天起,便将其封为摄政王,辅佐朝政。

就连皇帝都对他时常感叹,朝中有陆廷舟,乃西京之大幸。

陆廷舟看着那破漏的屋顶,便觉得无从下手。

可江逾白带着一群孩子在下面眼巴巴看着自己,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硬着头皮修缮。

此时,一个小姑娘从门外走来,看着江逾白,糯糯开口说道。

“聂姐姐,外面有人找你。”

江逾白一怔,随即察觉到不对:“找我?是何人?”

那小姑娘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一位叔叔,说是聂姐姐的故人。”

江逾白低头思忖了片刻,抬头对着屋顶上的陆廷舟喊道:“陆二哥。”

她失忆这三年,何曾有什么故人,又能知道她在这里,不消多想,便已猜到又是沈家的人搞的鬼。

江逾白将此事告知了陆廷舟。

“人就在外面,我叫暗卫抓来便是。”

江逾白摇了摇头,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陆廷舟,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开口说道。

“还麻烦陆二哥,陪我演一出戏。”

……

江逾白独自一人出了慈幼局的门,往竹林深处走去。

身后脚步声渐渐靠近,江逾白便知人已经来了。

那人上前用帕子从后面捂紧了江逾白的口鼻,聂婉莹假意挣扎了两下,随后手上力气一松,倒在了地上。

竹林内走出一人,看了看地上的江逾白,面上露出狠毒之色。

“把她捆在麻袋里,小心点,可别把她弄伤了,买主说了,他可要个干净的。”

江逾白听出那是沈玉屏的声音。

江逾白勾起唇,睁眼伏起身来,笑看着沈玉屏说道:“沈玉屏,你还真是死心不改。”

沈玉屏见江逾白没昏,脸色大变,连忙对人大喊道:“快!将她捆起来!”

话音未落,竹林中便窜出几个暗影,还未等沈玉屏看清来人,便被一掌打晕了过去。

那下人见沈玉屏被打晕,转身就想跑,一转身却撞上了陆廷舟。

陆廷舟一手扼住那下人的脖子,微微用力,那下人不断挣扎着,脸涨红地说不出话。

眼前的男人面容冰冷,犹如一座冰山,冷声对他说道。

“想活命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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