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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摄政王!”

随后,江逾白和陆廷舟走进大殿。

“皇妹寿宴来迟,还请皇兄恕罪!”

江逾白向高座上的皇帝太后跪地行礼,沉声说道。

沈幼凝连连后退几步,脸色变得惨白。

而沈玉屏和沈夫人也一个瘫软,跪坐在了地上。

那原本死了的江逾白,此时正站在这里,成了长公主!

“我的晚昭,快快起来。”

太后见了江逾白,脸上露出疼惜之色,全然没了方才的冰冷。

“儿臣为母后求来了一尊长寿菩萨,已由得道高僧开过佛光,祝母后长寿安康,寿辰吉祥。”

一旁的内侍官迈着小步上前,呈上了一个檀木锦盒,太后打开来一看,一尊金身菩萨雕刻的栩栩如生。

“我的晚昭有心了,快过来,让母后好好看看。”

江逾白起身上前,路过聂幼渔时,垂眼冷瞥了她一眼,聂幼渔面色惨白,心里便全都明白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是长公主!”

沈夫人此刻满脸惊恐,瘫坐在地上颤抖着问道。

宫中嫔妃们纷纷看向沈夫人,眼中都是厌恶之色,亏她还是状元母亲,竟一点礼数都不懂,太后皇上面前也敢乱说话。

太后垂眼,睥睨着沈夫人,一个眼神,便震得那沈夫人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此时沈幼凝一脸惊诧,万万没想到,与自己成亲三年的乡下村姑,怎么就成了当今的长公主!

皇帝手放在膝头,眼神里尽是威严,开口说道。

“朕当年出征,晚昭被贼人掳走后失踪,太后因思虑大病,朕不得已从宫外找回一个与晚昭相似的女子以此安抚太后。”

说罢,皇帝冷扫了一眼沈幼凝和聂幼渔,意有所指地说道。

“却不想晚昭被有心之人陷害,吃尽了苦楚。”

聂幼渔趴跪在地上,头不敢抬起,连声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我再也不敢了!”

沈家人此时也明白了过来,自己是阴差阳错,将真的长公主捡回了家,而他们却把她休了,赶出了家门!

沈夫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合着她们废了半天力,娶回来了一个假货!

皇帝垂眼看着聂幼渔,声音威严:“念你安抚太后有功,死罪可免。”

聂幼渔闻言,连连叩首,发出‘咚咚’地响声。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方才太后和皇帝的目光太过震慑,惊得她浑身发抖,此时还有些不能回神。

江逾白站在太后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沈幼凝,眼里尽是淡漠。

沈玉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跪在地上连忙抬头看向皇帝,开口就问。

“皇上!既然聂幼渔不是长公主,让之前赐婚给我哥,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沈幼凝闻言,也看向了皇上。

江逾白一声冷笑,她早就猜到了,沈家人知道真相后,定然会死缠烂打,她便早做了准备。

一旁的内侍官看向沈玉屏,眼睛一竖:“放肆!皇上面前,可敢质疑圣旨!”

沈玉屏吓得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妄言。

“咱家方才念得圣旨还不够明白吗?皇上下旨,赐的就是聂幼渔。”

沈幼凝的脸色一变,那内侍官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择日便成婚,状元爷,可莫要辜负了圣上的旨意。”

此话一出,沈家所有人彻底变了脸色,他们要去的是长公主,可不是什么聂幼渔!

可现下在皇上百官面前,谁也不敢说些什么。

原本恭维着沈幼凝的那些官员们,此时也在低声议论。

沈幼凝侧目,看着那些官员们正低声附耳对其议论着他,那目光深深刺痛了他,沈幼凝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脖颈上溢出青筋。

他抬头看着高座上的江逾白,也觉得她此时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嘲讽。

宫宴继续进行着,而他们沈家此时就像个落败的斗犬一样,勉强撑着颜面继续在宴席上为太后祝寿。

宫宴结束后,沈幼凝便带着沈家人离开,内侍官将其拦下。

“状元爷,皇上让我来给您带个话儿,这成亲的日子太后已经选好了,聂幼渔怎么也叫过太后几年的母亲,她自然要送上一份厚礼。”

沈夫人见此时皇上太后不在,对着一个公公跋扈了起来。

“皇上说了,要给我们赐婚的是长公主,现在把一个庶人嫁给我儿子算是怎么回事啊?!”

那内侍官原本谄媚地笑脸瞬间收起,转着眼珠子瞥向沈夫人,眼里带着阴冷,掐着嗓音问道。

“听沈夫人这意思,是想抗旨不成?别怪咱家没提醒您,那违抗圣命,是砍脑袋的罪,您不想活了不要紧,可别耽误了咱状元爷以后的前途!”

那沈夫人被吓得连忙噤声。

那内侍官冷哼一声:“状元爷,那咱家就不耽误您出宫了,先走一步。”

说完,手里的拂尘一挥,昂着头颅走了。

沈幼凝看着眼前一个公公都敢如此看他笑话,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哥,现在怎么办啊!”沈玉屏拉着沈幼凝的衣袖问道。

沈幼凝皱着眉头,冷声道:“回府!”

……

皇宫内,祈云殿。

外面阴云密布,大雨倾盆。

聂幼渔被皇上下令,禁足在寝殿内,不得外出,直到她出嫁才可以踏出寝殿的门。

聂幼渔看着门外把手的侍卫,他们像囚犯一样把她关押在这里,此时宫内已经没了宫女伺候着,只有送饭时聂幼渔能看到她们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

她平时跋扈惯了,现在被贬为了庶人,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聂幼渔将寝殿内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忽然,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参见长公主!”

聂幼渔向门外看去,随后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把门打开。”

下一秒,江逾白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聂幼渔直直冲了上去,想要抓住江逾白,还未等靠近她,就被门口的侍卫一把按住,聂幼渔跪倒在地,昂着头看着江逾白。

“放我出去!”

江逾白看着眼前的聂幼渔,她此时发髻散乱,一副狼狈模样,全然没了当时做公主时的仪态。

“放我出去!我要见太后!”

聂幼渔面如狰狞地看着江逾白,她哄了太后三年,太后仁心,定然不会让她如此受苦。

江逾白弯下腰,冷笑着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聂幼渔,薄唇轻启,语气冰冷,不带有一丝情绪。

“母后不想见你,她吩咐我来,为你送上一份厚礼。”

江逾白吩咐宫人,将所说的厚礼呈进来。

聂幼渔看着外面进来的宫人,手上呈着一件喜服,江逾白端着手,走到聂幼渔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开口说道。

“这件喜服,是由宫中七十六位绣娘缝制而成,原本母后就是想用它来送你出嫁。”江逾白看了看那喜服,又说道。

“只不过,如今这喜服的里面缝制了上百根暗针,它们就藏于喜服之中,母后说了,如果你明日能穿着它,踏进沈家的门,就饶你一命。”

江逾白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聂幼渔一脸惊恐地摇着头,慌乱说道:“你胡说!皇上已经说了,免我的死罪,太后宅心仁厚!你不能杀我!”

江逾白垂下头看着她,眸光渐渐变冷:“你当了三年的长公主,陪伴在母后身边,难道不明白,无情最是帝王家这个道理?”

聂幼渔脸上布满惶恐,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可怕至极,她蹬着腿在地上不断后退,企图远离江逾白。

“你谋害皇家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念在往昔情分,对你已是宽赦,聂幼渔,你可知道,本宫的母后能做到今天这个地位,靠得从来不是仁厚二字。”

外面雷雨交加,一道闪电降下。

‘轰隆’一声,震得聂幼渔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借着雷电,聂幼渔看着眼前江逾白的表情,心里一阵害怕。

到底是真的生在帝王家,威严自是聂幼渔不能与之相比的。

聂幼渔始终不会明白,她和江逾白像的,从来都只是皮相而已。

……

翌日,宫门外。

沈家的迎亲队伍抬着喜轿,在街市敲锣打鼓地走过,那轿夫都是皇帝安排的,抬起轿子来晃晃悠悠直抖。

聂幼渔坐在轿子里,死死抓住了衣摆,盖头下的脸惨白一片,已是大汗淋漓。

那暗针随着轿子的抖动,深深浅浅地扎进她的皮肉里,刺得她痛苦不已,却又不能叫出声来。

江逾白站在沈府内,身边站着陆廷舟。

皇帝太后已知晓她这三年来所遭遇的,特意让她今日前来,为沈幼凝送上一份薄礼。

江逾白眼看着聂幼渔颤颤巍巍地身子跨过火盆,而沈幼凝面无表情地拉着那红绸,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看向她。

沈夫人那日宫宴回来后便气得大病了一场,今日强撑着身子起来,看到江逾白时,脸上瞬间染上怒容。

沈玉屏咬着牙看着江逾白:“这贱女人一定是来看我们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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