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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欢身形一滞。

她错愕地抬起头来,看向萧瑾州晦涩难分的面容。

男人眉眼深邃,蕴含着她看不透的情绪,但唯独没有从前的猜忌。

他……当真会信自己吗?

沈言欢犹豫再三,还是艰涩开口:“不是我……”

从始至终,都不曾是她。

萧瑾州闻言,眸中更添暗色。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给沈言欢留下句:“朕知道了,你好生歇息便是。”

语罢,萧瑾州转身离去。

沈言欢望着他背影百感交集,一时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目送她远去。

从今日后,望春台宋贵妃落水一事,就被萧瑾州压了下去,一律不许外传。

可即便如此,民间还是起了些风言风语。

事发五日后。

高河王府,厢房内。

落水之后沈婉君的身子就更破败了,躺在榻上咳得撕心裂肺。

而高河王府内也起了风言风语,下人们经常在背后议论主子,连行事都懒散了。

沈言欢竭力撑起疲软的身子,朝门外唤:“竹枝,我今日要喝的药还没熬好吗?”

可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沈言欢不由得皱眉,还想再唤,就见竹枝急冲冲地闯了进来。

她忙声道:“辛小姐,不好了!”

“高河王府外围了许多人,说您魅惑君上残害皇嗣,高河王还如此袒护您,你们定是对皇上生了不轨之心!”

“现在他们正在外头嚷嚷着要抓您去皇上面前请罪,辛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沈言欢听到这话,喉中血腥气直往上涌。

萧瑾州都已将望春台的消息封锁,怎还会闹得这般大?甚至牵连到了萧扶川!

看来这一切,是有人蓄意为之。

沈言欢来不及多想,只问:“皇上那边可知道此事了?”

竹枝摇头:“自那日后,皇宫里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这些流言蜚语皇上肯定是有听到,但迟迟没有处置,奴婢也揣测不透圣意。”

沈言欢闻言,不由得咬紧了下唇。

她背了污名不要紧,萧扶川那边战事正吃紧,要是在这等时刻被疑心,对他实为不利。

思虑再三,沈言欢还是吩咐竹枝:“去拿纸笔来,我要写信给皇上陈情解释……”

“辛小姐不必如此麻烦了。”

话未完,门口忽传来周来谦的声音。

沈言欢循声看去,就见周来谦难得穿着一身常服,站在房门口。

他守着规矩弯腰,问候沈言欢:“奴才今日来是有些话要跟辛小姐说,不知辛小姐是否方便?”

沈言欢闻言,眸光微闪。

她抬手屏退竹枝,竹枝也很识场面,走时还带上了门。

房内一时就只剩下沈婉君和周来谦二人。

怒火旺盛,沈言欢低咳了几声,刚想招待周来谦,他的声音便幽幽传来。

“皇后娘娘身子怎不见好?可都有按时服药?”

听见皇后娘娘这个熟悉的称呼,沈言欢就知道周来谦是有正事要说。

她敛眉:“公公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大可直言。”

周来谦闻声走进,抬眸正对上沈言欢眸光:“皇后娘娘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慧,奴才今日来,是有一事要劝您。”

“您……放过皇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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