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熠见他的视线盯着花，倒是主动开口解释道：“这助理买的，没想到买成了玫瑰。”

徐斯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说：“阿熠。玫瑰花不太合适普通朋友。”

贺熠便随手把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打了个电话，道：“我重新让人送一束过来。”

然后他看着聂汝烟，客气的说：“汝烟姐，你说你需要钱，我说怎么回事呢，钱我转给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他很快就抬脚走了。

要是有空，跟要是合适一样，但凡加了要是二字，妥妥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聂汝烟住院的一个星期，贺熠都没有再来过。

跟往常一样，顾泽元成了一个老妈子，照顾人方面，没有人比他更加擅长了，尤其是照顾聂汝烟。

病房里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说：“去国外是去见……”

聂汝烟盯着他看。

“行了，你就是去看病的，我不说了。“顾泽元道，”我打算过两天回家一趟，这也快要过年了，不回去怕我什么家产都得不到。我要是有权一点，你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你的确该回去一趟。”聂汝烟说。

贺国山来看她的频率也高。

不过出院之后，贺国山那边千好万好，在项目方面，还是半点不肯松口，聂汝烟就知道，想从他这里下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聂汝烟修养了一阵子，然后把贺熠的钱给退了回去。

那边大概是收到她的退款了，才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怎么把钱给赚回来了？”

“问你借钱，不太合适。”

贺熠瞬间就明白了，道：“也是，徐斯言借给你，你也要安心很多。毕竟你们关系熟，不过你们这样好，真的没有在一起？”

聂汝烟没有刻意去隐瞒这件事：“暂时还没有。”

贺熠咬文嚼字厉害，说：“暂时就说明以后你们肯定要在一起，现在你在担心什么，怕家里的长辈知道不同意，还是怕别人说闲话？”

聂汝烟说：“不知道。”

“因为现实问题犹豫，确实也正常。爱情打不败现实这是真事。”贺熠劝她说，“放心吧，徐斯言想跟你在一起的话，他自己会努力的。”

聂汝烟说：“我挂了。”

贺熠应了声，说：“那先这样。”

“等一等。”聂汝烟迟疑片刻，道，“真的就不能在合作的事情上帮帮忙？贺熠，其实我知道有很多项目。我其实还是挺合适的，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完全不占优势。”

贺熠打太极说：“再看吧，有适合的，我肯定找你。”

聂汝烟到底是没有再开口，有些事情，对方不愿意，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她放下手机的时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她照例去谈合作，越来越拼，没有人知道她这么拼命的意义在哪，原本开公司是打发时间，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一天晚上有人隐隐约约提了一嘴贺熠。

聂汝烟和气问道：“贺熠怎么了？”

“一开始，大伙见贺熠对你还算客气，所以还是跟你照常来往，不过后边贺熠什么意思，我们也琢磨出来几分，他客气是客气，但是其实是没打算帮你一成的，我们也不不想继续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已经是最近，第二个因为贺氏态度，也对她抱迟疑态度的了。

没了贺熠这些老朋友，聂汝烟也不是不能活，只不过会更加了累。

“贺熠女朋友回来，他再帮你，肯定不合适。“对方说，“所以他也不是刻意不想帮你，只不过得考虑方方面面。”

聂汝烟也就顺嘴提了一句：“前几天我住院，贺熠送了我一束红玫瑰。”

她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线。

对方的脸色果然有了细微的变化。

聂汝烟跟贺熠，分分合合很多次了，中间甚至一度有一个温湉，后面还是结婚了。聂汝烟只是刻意把他往贺熠跟她还说不准会怎么样的方向引导。

如果和好了，那男人在这时候帮聂汝烟，她肯定是感激的。

不过她只是说了事实，剩下的靠想象，她也不算胡说。

……

半个小时之后，聂汝烟带着签好的合同回了公司。

不过没过多久，贺熠就来找她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贺熠今天没有之前那么客气，声音凉了些许，说：“汝烟姐，利用我谈生意还真是简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