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熠倒是也大方，道：“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先借给你。只是合作真的没办法，这个不是可以讲人情的事。”

聂汝烟沉默，随后说：“算了。”

“嗯，我还有事，就先挂了。”贺熠那边很快传来了忙音。

聂汝烟放下手机，眼神平静。

顾泽元进聂汝烟卧室的时候，就看见她正出神的盯着某个方向，疑惑的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聂汝烟说：“贺国山拒绝跟我合作。”

“拒绝就拒绝呗，我给你找其他合作。”顾泽元说，“我老子虽然不怎么在意我，但他公司不还是老子的么？总有人会给我几分面子。”

聂汝烟喃喃道：“不，我必须得和贺氏合作。”

顾泽元皱起眉，但是也没有多问，说：“汝烟姐，我还有视频，你要不要看？”

她声音异常平静，说：“不看了。”

“怕越看越想是么？”顾泽元问。

聂汝烟并没有开口解释，即便跟贺氏循序渐进合作是她的目的，但抛开贺氏，她确实也需要赚钱。

她就像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敛财机器，麻木而又寡淡，有什么合作，来者不拒。

聂汝烟的压力也不小，偶尔也会累到头晕目眩。

她其实很佩服贺熠，连轴转的时候，状态也依旧很好，或许这就是男女的区别。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贺氏跟她的合作少了，其他人察觉到了点什么，对她也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苛刻了不少。

有一单生意，是范起抽空来给她谈的，之后他出差了，她只能自己上，聂汝烟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过分，开门见山的说：“聂小姐，说实话，要是贺氏不愿意带着你玩的话，贵公司其实也不是我最好的选择。”

她后知后觉想，即便贺熠不刻意针对她，往长远看她还是会受到影响。不知道贺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可能他就是在针对她，只是采取了这种不明显的方式。

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半点怪不到他身上。如果是，贺熠还挺高明，外人只会觉得他是公正在为公司做事，除了可以让她日子不好过，还能落一个好名声。

希望她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聂汝烟侧目看他，冷静道：“你想怎么谈？”

“我觉得价格有些高。”对方委婉道。

可聂汝烟给的价格已经十分实惠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薄利多销。

“价格方面，我已经尽力了。”聂汝烟知道，之后免不了磋商了，磋商就免不了喝酒，聂汝烟最后朝对方惋惜的说了一句：‘我其实心底，还是特别愿意跟贵方合作的，希望之后能有这个机会。”

她说完话，就起身走了。

紧跟着消失了好几天时间。

这几天里，她谁也没有联系，就连顾越跟叶晨曦都没有，回来的时候，很是憔悴。

后来有人问起来，她也没有隐瞒，只是笑着说：“身体不太好，去医院复查了。”

聂汝烟自从跳楼之后，身体里还有很多钢板，即便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也随时可能会垮。她应该是出国了一趟，回来之后，就住院待了几天，贺国山跟贺母，都在第一时间来看她。

贺熠没有，但是他给她打了好大一笔钱。

前前后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来看过她，徐斯言来的时候，整个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不能在她身边多待，离开前，不容拒绝的凑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聂汝烟脸色冷淡。

徐斯言放低姿态道：“汝烟，你别总对我这样，总是不顾你的意愿，是我不对，但是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

她没说话。

“你也不要太拼了，要是有需要，我会帮你。“

聂汝烟这才开口说了一句：“我只觉得你整天拘泥于情情爱爱，你目前的人脉，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不是吗？“

至于徐家的势力，抛开本身是跟着贺氏跑的不说，徐斯言自己在徐家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你想要什么？”徐斯言蹙额道，“你跟我说，我会去努力。”

聂汝烟语调宛如平静湖面，静得厉害：“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她的，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徐斯言来不及走开，或者说也有几分想刻意让人发现的念头，正好被人撞了个正着。

对方没什么反应。

徐斯言侧目看了一眼，原来是贺熠。

他原来料想的是贺国山或者贺母，再或者是聂英芝，这些长辈知道了，他也许就不需要再刻意隐瞒自己的心意。

贺熠神态自然，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说：“汝烟姐，我刚国外回来，没能在第一时间来看看你。”

聂汝烟说：“麻烦了。”

徐斯言倒是多问了一句：“出国干什么，见女朋友？”

贺熠没有否认，笑得有些无奈：“除了这事，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出国的？”

“改天把女朋友带回来见见大家。“

贺熠笑了笑，说：“早晚要带回来和大家见面的。”

他把手里的花，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鲜红的玫瑰。

那分明代表着最炽热的情感

徐斯言眼神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