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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当时更好奇的是,这小鬼头到底是从哪条近路三天就到了无双堡的。

“后来,我抓到了那个骗子,也找到了那只白虎。你猜是怎么一回事?”夜欢说起这事便又想到了那个她还没弄明白的问题,所以便多说了一些。

也幸亏坐在她对面的是初一,耐着性子始终没有插一句‘能不能快点说重点’,还很配合的问:“跟你手上的东西有关吗?”

“原来那只白虎就是那个骗子养的。他也根本不是什么捉妖师,从前是个驯兽的。后来觉得天南地北的表演太辛苦,来钱也慢,就想到了这么一个骗人钱的法子。专挑一些偏僻的村落,放了这白虎出来伤人,然后再装模作样的以捉妖师的姿态出现。他的身上就有一个这样的东西,放在嘴里能发出我们听不见,可猛兽却能听见的哨声。所以,白虎每次出现的地方,都只会有老人孩童,因为有人在暗中指挥它。”

夜欢说完,看着手里的东西,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这里怎么会找到这个?”

“会不会昨晚的狼群也是有人招来的?”初一说完,感觉一阵凉意自脚底蹭的蹿上头顶,惊的她整个人都绷紧了。

“这是谁的屋子?”夜欢问。

她一脸茫然,初一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她们两个才有种不是很合群的感觉。

正好孙星凝从外头走过,她气还没消呢,不是很想理她们,径直走过去余光都不带往里分一点的。

夜欢直接冲出去不由分说的将她拉了进来。

“你干嘛?”孙星凝张口就嚷,“你没完没了了是吗?”

“星凝,你知道这屋里是谁住的吗?”初一问。

孙星凝看看初一,甩开了夜欢的手,脱口便道:“陆天悦啊!怎么了?”

“就她一个人吗?”夜欢问。

她一开口,孙星凝就有些厌烦的转了个身对着初一,“就她一个人,本来不是她一个,可她身体好像不好,一到夜里就咳嗽,吵的同屋的睡不好,第二天就找白师姐给她换了间屋了。你们问她干什么?她不是伤的挺重的?一早寒师兄说她送她下山,她还哭了半天呢!你们两个不也在的吗?”

孙星凝这么一说,初一就有印象了。

陆天悦早上的药还是她给换的,她挺单薄,说话的声音也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当时初一还想,这姑娘的皮肤,白的有些病态,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给捂出来的,莫不是先天不足有什么顽疾。

“身体不好怎么还进得了铜虚山?”夜欢话不经脑子,说完就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倒不是她觉得这么说陆天悦不礼貌,而是突然想起了她爹,她爹百天便得了一场大病,从此瘫了双腿,轮椅上也没影响他成为了夜家家主?

孙星凝也不知是没想起这事怼她,还是不想为了别人的事跟她口舌,斜看了她一眼,“我怎么会知道?再说,这边东西收拾好了,寒师兄就要送她们下山了。是怎么进来的现在也不重要了。”

“要不,我们先把她的东西送过去。”夜欢冲初一使了个眼色。

“也好。”

孙星凝伸手挡住了她们的路,歪着头的问:“你们两个打听陆天悦的事,是要干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夜欢心急,下意识的举起了手里的鞭子。

孙星凝一副‘有本事你就抽我’的样子扬起了下巴,“是你把我叫进来问东问西的,现在又不关我的事了?夜大小姐惯会过河拆桥的啊!”

“你这个人...”

眼看她们两个又要吵起来,初一忙走到中间,伸手隔开了她们两个,“先别急着吵。”她对孙星凝道,“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反正你认识陆天悦,要不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没什么大事,就是关心一下她的伤势。”

孙星凝看了她一眼,脸上仿佛写了几个字——我信你个鬼!

不过她也没再纠缠,跟着她们一起回去了。

陆天悦的房间里没有人,被子掀起了一个角,初一摸了一下,里面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可见不是刚离开的。

孙星凝站在门口看她们两个面色凝重不知想些什么,就转身拉住了一个刚巧路过的人,闲聊似的问:“陆天悦去哪了?她不是伤的挺重的吗?怎么还让她到处跑?”

“陆天悦?不是在屋里吗?”说话的人朝屋里看了一眼,自己还有些奇怪的嘟囔着,“没瞧见她出来啊!阿如,你瞧见陆天悦了吗?”

她又问了廊上的另一个人。

本来只是发现屋里人没了随口的一问,结果变成了一个问一个,最后却是谁也没有见过她,事情陡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夜欢,你拿着东西去找白师姐。我出去看看!”初一说完,突然跑了出去。

夜欢知道她的‘出去看看’是什么意思,来不及拦她,只能在她身后喊:“你在山下等我们。”说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廊上的人皆是一脸困惑的看着初一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夜欢的背影。

“孙星凝,她们干什么啊?”阿如走过来,一副要聊天的样子靠在门边问。

孙星凝看都没看她,也和她们似的左右看了看,匆匆的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随后就追着初一出去了。

“宋初一,你干什么去啊?”

“宋初一,你干什么你跟我说一声,我陪你一起啊!”

“初一,你往山上跑干什么?”

孙星凝轻功很好,落初一一大截,三两句话就已经到了她身边,“初一...”

初一的手突然攥紧了她的胳膊,目光盯着山顶的方向,似是能穿透那些杂乱的松海看到上面的光景似的。

因为突然被她抓住,孙星凝喋喋不休的声音也突然消失,风浪自山顶泄下,除了那阵阵树叶摩擦的沙沙声,还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混在当中。

“这...这是...他们找到了?”孙星凝没觉得自己害怕,可脱口而出的话却被风吹的断断续续。

初一没有看她,声音没什么起伏的道:“你在这儿等夜欢她们。”

她说着松开了手刚迈了一步,手腕却被孙星凝反手抓住了,“我跟你一起。你放心,我...我保证不装,不碍事。我去给袁...师兄们帮忙!”

初一也没再多言,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头一边快速的往上爬,顺手在路过的树上给夜欢她们留了记号。

***

十五他们上山没有多久就发现了血迹,昨晚受伤的狼也有很多,血迹沾在被踩踏的东倒西歪的灌木上。

大家顺着血迹一路往上,到了山顶之后却再无任何痕迹可寻。

正奇怪的时候,英耀那边的人也都上来了,和他们的表情不甚相同。

“你们也找到血迹了?”十五问。

英耀不想跟他说话,哼了哼不置可否,英傲见状上前道:“刚上山没多久就发现了血迹,我们发了信号,你们没看见吗?”

“我们也发了,你们没看见?”胡萧一路上还因为此事骂了半天,这会儿大约觉得自己可能冤枉了他们,还有些内疚。

但还没内疚到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变成奇怪了。

大家都没回答这个问题,但都已经知道答案了,齐齐的转身看向张支山。

张支山:“信号没问题啊!不信你们看!”说完,他拔出自己腰间的一个细竹筒,扒开了上面的软塞,咻的一声,即便是在山顶对着阳光,那冲天而起又一闪而过的白色亮光依旧刺目可见,不至于发了信号看不见。

十五:“...不是说信号,是这件事很奇怪,大家想问接下来怎么办,是下山还是继续找。”

他说着,手朝身后一指。

他身后,是一处起伏不大的山坡,翻过这座,便是一道宛如屏风矗立在那儿的高山,半山环绕的云雾遮挡了视线,即便是站在这里,依旧看不见山顶,仿佛远在云端之上。

爬到了这个高度,却仍是遥不可及大师父所在的山巅,一瞬间所有人看着身后的那座山心里的向往和敬畏更甚了。

张支山困难的咽了下口水,想了想,“若狼群真的逃入那边了,那也无需再找。而且,那是大师父的清修之地,有屏障所隔,我们也过不去。”

十五见他的眼睛一直就没从那座山上移开过,故意揶揄道:“既然这样,师兄还这么紧张干什么?咱们都把山翻遍了,也没找到一只狼,看来都是不怕死都撞大师父那边去了。”

张支山又咽了一下,“我不紧张。”

“那你老咽口水干什么?”胡萧也凑热闹的问。

张支山:“我想上去。”

众人:......

十五不怎么正经的拖长音调‘哦’了一声,“师兄这是馋大师父的山了。”

张支山:“??袁十五,你个混账!在这个地方怎么能胡说八道?”

张支山反应过来,顺手折了根枝子就要打他,十五一边躲一边扯过英杰给他当盾牌。

经历了昨晚的事,又一路顺着血迹上山,大家的心一直都是吊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个瞬间就能抬头撞上一双狼眼,所以这会儿,大家都觉得松了一口气,连英耀看着被张支山追着打的十五,眼神都没那么冷了。

十五的手越过英杰的肩一把抓住了张支山伸来的树枝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神色猛然一凛。

几乎是他变脸的同时,离松林边缘最近的袁林猛的转头看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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