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贫了。」我对他说,「昨夜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赔给你一点费用。你走吧。」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因为江鹤这个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果真,等我收拾妥当出了门,他就在大厅等我。
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秦宁,以后不许再见那个男人了。」
「江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秦宁,我这次可以原谅你,但是我希望没有下次了。」
「江总,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订婚了?」我匪夷所思地看他,「没关系,江总贵人多忘事,都忘了通知妻子度假的地方了,我已经帮你通知许小姐了。」
我没忽略他的满脸错愕。
说完我就戴上墨镜:「江总,有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可以不用看见你。」
说真的,三年的时间,足够让江鹤了解我的喜好。
等他捧着我喜欢的花锲而不舍地等在酒店大厅,我顺手把定位发给了许倩。
我在楼梯拐角处看着许倩和他闹,她哭的时候,他的表情写满了心疼。
他搂着她安抚,毫不在意自己昂贵的西装给她擦眼泪。
我听得断断续续,不那么真切,却听到了一句话:「你知道的,我爱的只有你,我们都忍耐一下就好了。」
他爱得真切,她爱得隐忍。
只有我,像个局外人,参与进来,却里外不是人。
她顺从地点头,我看着他点在她鼻尖上,他原来也偶尔会对我有这样的动作,可是他笑得没有这么宠溺。
我倒是觉得这事突然变得有意思了。
我大大方方地走出去,看见亲亲蜜蜜的两人,更是大大方方地恭喜:「两位订婚了,我还没说上一句恭喜。」
江鹤的面色一下子有些尴尬,却立刻解释:「许倩她只是……」
我打断了他的话,也不想听他的解释:「许小姐,我会像之前答应你的那样,离开江氏。」Ўź
这样的话我曾经对许倩说过,不过是在他们订婚前。
那会儿许倩来找我,也是为了震慑我。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在这种场合下说出口。
她满脸犹豫,不知如何解释,而我直接对着江鹤说:「江总,我在江氏三年,很感谢这三年你对我的领导,我正好和你提个辞呈。」
我这个落魄的秦氏千金,也不是只有在江氏才能存活。
也没等江鹤的意见,我继续说:「邮件我已经发到了江总你和人事经理的邮箱里。那我就不打扰两位的约会了。」
说真的,离开一个人,一开始觉得很难,下定了决心,就真的可以轻易放手。
我刚准备离开,就被江鹤拉住胳膊。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许是我没克制住的厌恶的表情让他惊讶,他却突然说:「我是不会同意你辞职的。」
拉扯间,却见那天睡在我房间里的年轻男人又出现了。
他倒是没含糊,一句话帮我解决困境:「姐姐,我等你很久了。」
这臭小子像是算准了我这会儿一定不会废话。
他向我伸出手:「走吧。」
我看着他没领情:「想追我是吧?记得排个队。」
离开之后,我耳边突然听见系统的声音:【宿主,这样说话行事是不是很爽?】
我感觉自己现在像是个做了勇敢的事的小孩子,在向系统求表扬:「胖子,这都多亏了你。」
然后听到「胖子」低吟的轻笑。
你别说,还怪好听的。
我没有丝毫犹豫地离开。
【刚刚那个男人不是挺好的?】系统似乎有些犹豫,【你不会除了江鹤,就不会喜欢别人了吧?】
「瞎说什么呢?我这叫作享受人生。我好不容易脱离一个男人的束缚,何必自寻烦恼又给自己惹另一个男人?」我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你和我共感官吗?比方说视觉呢?」
【宿主,我不会和你共感官,只是我视线范围的确锁定在你周围。】
「这样就够了。」我吹着海风,「循规蹈矩了那么久,是你教会了我,人总是要放纵一下。」
很快,我的「胖子」宝贝就要哭了。
【你不是要玩这个吧?商量一下,我真的恐高。】
【我给你派送个大帅哥,我建议你取消这么危险的游戏。】
【你是新闻看少了吗?这个绳子也有断裂的风险。】
【救命……】
我:「???」
没错,我玩了一个蹦极,站在上面的时候还有些胆战,下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获得了新生。
系统半天没说话了。
「是不是吓到了?」我突然有些愧疚。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胆小的人吗?】
「那我们再去玩一次?」我跃跃欲试。
【算我求你了,你去泡妞都行,咱不玩这个了。】
我只不过玩了一次蹦极,又给了狗仔新闻的素材。
新闻内容绘声绘色,要不是我是当事人,我都得信了。
新闻里说我偶遇江总和其未婚妻度假,精神受到刺激,选择蹦极。
还好没说我精神受到刺激,选择捆着绳子跳楼。
我当即做了个决定。
我直接在公开的平台发布声明,决定公开接受采访。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记者却一个比一个犀利。
我主打:真诚就是必杀技。
记者问什么我都会实话实说。
我说我爱过江鹤,曾经。
记者问及:「听说秦女士你认识江先生比他未婚妻还久?」
我笑着点头:「是啊,我认识他三年零一个月。」
「听说你追了江先生很久?」
「也没有很久,正好三年。」我说得坦然,都没有任何回避,着实让现场的人惊讶。
「那江先生为什么最后没有选择你?你会不会遗憾?」这个记者的问题问得更是稳准狠。
我笑了笑,对着镜头:「感情本来就没有先后,江总喜欢许小姐这也很正常。我追过他,也不会后悔,现在我会祝福他们白头到老。」
「听说你曾经为了江先生挡酒都进了医院,这样的感情你确定你已经放下了?」
「人总是要学会放弃的。我的确为此进过医院,可是我没必要拿这个威胁别人。而且我今天之所以参加这个采访,也是为了和过去做个告别。可以的话,我希望我未来的人生,可以遇到一个真的珍惜我的人。」
记者比我想的还要犀利:「秦小姐,你若是真的放下了,何必在海边发疯骂人呢?」
我抬了眼看向记者:「我说,就是你,若是失个恋,骂个人犯法吗?」
我的坦诚让这次的记者见面会极为顺畅。
结果结束后,我刚到酒店巷子口,我就被飞驰的汽车撞倒,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