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辰忽然发了狂一般，尖锐的刀刃下一秒便抵在了我细嫩的脖颈上，指着男人红着眼睛疯狂道：“你胡说！你再乱说，我现在就弄死她！”
“你就算现在杀了她，也改变不了事实。”
男人甚至没有看我一眼，那张俊颜依旧一片云淡风轻，不为所动。
我看在眼里，只觉得心田里刚发起来的嫩芽一下子就被掐灭了。
像是无数根针密密匝匝的同时扎在了心上，疼得难以呼吸，疼得鲜血横流却无法说句痛字。
原来……从始至终，不管是霍北辰还是霍南琛。
我都是被利用的那个人。
而且利用得十分彻底……
真是……好失败。
我缓缓闭眸，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苍白的脸上却再没了半分期待，任由着霍北辰将刀抵在脖子上，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霍北辰垂眸看了几秒，眼神渐渐复杂起来。脑海里不断翻涌着刚才四叔说出的那些话，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
“我不信！你别想企图混淆视听！”
霍北辰几乎暴跳如雷，声音难听得尖锐刺耳，“那好，我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有什么证据？！”
“你想要证据，现在就可以回家跟大哥做一个亲子鉴定。”
“……”
见他明显有了一份迟疑，霍南琛眯着眼眸乘胜追击，步步紧逼道：“你难道就从没想过，我大哥那么坚毅阳刚的一个人，而你为什么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显得比霍家其它的晚辈更阴柔一些？”
“我……”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从小到大，是不是家里的长辈都爱开玩笑说你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因为无论是小时候还是你成年了，容貌性格都与我大哥半点不相似。”
“这玩笑到底有没有一语成谶，我想我刚才说的那些，已经足够解释了。”
“……”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
霍南琛忽然正色起来，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与凝重，“你母亲给我大哥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我等到现在都没有拆穿，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但这不代表我会继续容忍，霍家的全部财产落到一个外姓人手里。”
“既不愿意看见大哥失妻丧子万年凄凉，又不愿家族企业白白拱手让人，所以我只能选择自己动手。”
“霍北辰，你大可以站在我的角度上思考一下，换做是你，会想一个什么样的办法做到两全其美，滴水不漏？”
“你住嘴！别再说了，别再说下去了！”
看着对方渐入魔怔的矛盾模样，离他需要的状态已经非常接近了，霍南琛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唇角勾出一道冷情的弧度，淡漠道——
“贺子楠是你的老婆，报复你的话，睡了她自然过瘾。而她作为你妻子的这个身份又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不然你以为……我霍南琛会瞧得上那样的女人？”
那样的女人……
我心底残剩的一点希望被彻底捻灭，如果不是现在痛得说不出话来，真的很想亲口问问这个承诺过她美好未来的男人——
在他眼中，我这样的，到底是什么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