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凝一怔，“请他进来！”
墨渊进来的时候，孟晚凝粗略地整理了自己。
外衣来不及穿，只是披了一件白色斗篷，没束起的头发披垂在斗篷上面。
半干的头发散着墨色幽光，把她那张脸衬的更加透白。
孟晚凝没有装作不认识他，更没有冲他行礼。
自前世第一次见面，她被他捧在了手心里。
他宠着惯着她，告诉她，她不用与人卑躬屈膝，包括他在内。
后来，他也的确做到了。
此时她忘了需要冲他行礼。
墨渊则是从心底就从未想过要让她在自己面前屈膝，也忘了身份之间的差别。
她水雾一样的眸子凝视着墨渊，像是带着漩涡的黑洞，把墨渊的心神完全吸引，忍不住向前迈了半步。
然后，在孟晚凝微微勾起唇角的瞬间，墨渊略有些僵硬地别开眼。
墨渊强迫自己声音冷硬，不要被她的笑容引诱：“本王此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好。”孟晚凝声音清脆，“殿下请说。”
“玉船。”墨渊冷淡道：“你那玉船是何处来的？”
孟晚凝将胸前的玉船拿出来：“这个么？”
“不错。”
孟晚凝思忖了一下，说：“这是我的私物。”
墨渊说道：“两年前，本王外出落水，有人救我，后来我留了信物离开，信物便是这只玉船。”
“玉船出自宫中巧匠之手，底部还有印记。”
“啊——”彩月轻呼一声，“两年前小姐正好随着船队出去，就在观澜湖那儿救过一个人呢。”
墨渊面无表情地说：“本王当时神智昏沉，记不得救我的人是谁了。”
“肯定是我家小姐！”彩月认真地说道：“我家小姐掌管明家船行，十二岁后每一年都会随船队出去一两次，两年前的确去过观澜湖。”
“而且我家小姐水性极好，行里的人送了外号叫做海龙女，每次出去总会救几个落水的人上来，整个江州都知道。”
“观澜湖那次救的人，奴婢印象深刻，戴了面具的。”
站在身后的冷骁不知道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早就知道是明姑娘吗？
但还是非常配合地说了一句：“呃，殿下当时就带着面具。”
然后，屋内转为静懿，大家相互看了好几眼。
墨渊眼眸微缩，转向孟晚凝：“当真是你？”
“……”孟晚凝却没说话，悠悠地看着他。
前世他告诉她，离开观澜湖后他便派人查探了她的身份，他还做了观澜湖上她立在船头的画像带在身边。
那些江州的贪官污吏，就是凭借着那副画像，找到她，把她送到他面前去的。
他现在却不记得，而是靠玉船认出了她？！
13、殿下乘昏迷强吻与我
片刻后，孟晚凝轻轻地吸了口气：“彩月，你先退下。”
“是。”
孟晚凝抬眸看向墨渊，“殿下，可不可以让你的护卫也退出去？”
“……”墨渊迟疑了一瞬，抬手示意冷骁也出去。
咔。
门板轻轻拍合，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孟晚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墨渊。
一片空白的脑海之中，响起他当初近乎卑微的祈求：“孟晚凝，我不求你爱我，只求你不要这么憎恶我，那么难吗？”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的眼眸，冰冷而漠然，仿佛隐匿了万年不化的寒冰，世间一切，皆不入他眼。
包括她在内。
这样的墨渊，让孟晚凝很不适应。
她就那么看了半晌，慢慢说：“殿下当真不记得救你的人了吗？”
墨渊冷漠道：“不记得。”
顿了顿，他又说：“但是玉船做不得假，如果明姑娘的确在观澜湖得到它的，那么……明姑娘应该就是救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