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累了，回去睡觉。”
林晚照嗯了声，等他走远了些，她才上了楼。
相比起以前，贺驰确实变忙了。
这对林晚照来说是好事。
早上，宴正廷和贺驰要一起出门，她坐上了他们的车。
到学校上完课，亦柠去了补习班。
结束后，有个家长要退费，她又折腾了一阵。
颜以薇来的时候，刚好撞见她一声声地跟家长说对不起。
颜校长当然也在，办好手续后，好声好气地送家长离开。
“姑姑，打扰到你们了吗？”颜以薇说着，人已经进来了。
“没有，你先坐会儿。”
颜校喝了口水，看向一旁的林晚照。
“沈老师，孩子年纪小，兴趣比专业更重要，难度太大很容易一开始就吓退学员。”
林晚照想说，课程都是她严格按照年纪大小，难度逐渐增加，但或许是因人而异。
她将老板的责备全数收下。
“对不起，颜校，我之后会重新调整课程难度的。”
她这么温和，颜校长找不到继续苛责她的理由。
“以后多关注每个孩子的情况，尽量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
“好。”
林晚照点头，回身和颜以薇的目光撞上。
对方笑着，她跟她点了下头。
走出门，深呼吸后，清新的空气置换了胸腔的浊郁。
回教室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林晚照看见手机上的短信，是贺驰发来的——
「晚上早点回。」
她看了眼，将手机放进包里。
去上了个洗手间，出来时，门口站着一道人影。
林晚照看着高挑的女人，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要绕开她。
“本事不错。”
旁边的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林晚照看了下周围。
“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然呢。”
林晚照默了默，“颜小姐想说什么。”
女人笑，眼里的篾然却藏不住。
“你和你妈妈背靠宴家，不缺钱，还非要出来打工，是不是……想给其他人营造一种你很独立自主的错觉？”
林晚照僵了下，“你误会了，这是我的兴趣爱好。”
“我头一次听说有人喜欢打工的。”
颜以薇讽刺一笑。
“看着我和我姑姑被骗，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像傻子？”
林晚照挥动长睫。
“我从没说过我在宴家当佣人。”
“可我问你工作的时候，你默认了。”
“不否认不表示肯定。”
她静静凝视着对方，“颜小姐，我的存在对宴家来说不算什么，你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颜以薇表情冷淡，“你确实不算什么，贺驰会说你是佣人，说明在他心里，你跟佣人没有区别。”
林晚照大方应承：“是，所以您还是专注在他身上吧。”
别来找她的麻烦。
林晚照从她身边走开，从始至终都不卑不亢。
颜以薇转头看着她的后背，包里的手机响起。
她看见备注，接通时，开口含笑：“不是说晚上见吗，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
那边回了句什么，她的眼神紧追着尽头那道还没消失的身影，笑容悄无声息地展开。
“好啊，你已经要到了吗，我马上下楼。”
“不用，我来总要跟长辈见一面。”
颜以薇娇笑着说了个“好”字。
贺驰挂了电话，看了下信息框。
「好。」
他刚要不高兴，对方又发来一串话——
「我已经和周家那位说清楚了，之后会找时间告诉我妈和宴叔叔」
字里行间的讨好，让贺驰心情转好。
他看了眼手边那两张某顶级舞团的巡演门票。
他当然不感兴趣，但林晚照喜欢，尤其这个舞团的某个舞者，是她很崇拜的。
正好当奖励她。
贺驰抬眸，恍然间，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