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姿带着睡意的声音朦朦胧胧：“冯嘉木，怎么了。”
他突然就心安了一点。
可随即那边传来一个声音：“这么晚了，他干什么。”
是程向东，他们睡在一起。
冯嘉木的心瞬间沉入海底，一股窒息感骤然涌上，几欲让他不能呼吸。
片刻后，冯嘉木开口：“董姿，我要结婚了。”
程向东见董姿接了电话之后就沉默下去的样子，不由担心：“怎么了？他说什么？”
董姿的声音里泛着空：“他说，他要结婚了。”
程向东顿住，董姿又说：“程医生，抱歉，大晚上的发病，吵醒你了。”
程向东本来睡在另一个房间，被董姿在梦中的哭泣吵醒，便去倒水给她，却意外看到冯嘉木打电话过来。
他摇了摇头：“没事，那我先出去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董姿点了点头，在他要出门时又喊住他：“我想去找赵曼。”
程向东顿住，几分钟就换好了衣服：“我送你去，也等你回，赵家最近有点忙，赵曼可能没时间陪你，你住在她那里我不放心。”
董姿点头，赤着脚下床：“麻烦你了，程医生。”
程向东看着她脸上骤然扬起的笑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种强撑着的董姿，他觉得心疼。
赵曼是在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的，她本以为是哪个不听话的小鲜肉jsg来死缠烂打，去开门时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棍。
打开门，她那点睡衣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她丢开棍子，将脸色惨白的董姿拉进房间，温柔的开口：“桉桉，是不是又不开心了？”
董姿瞬间就红了眼眶。
是的，赵曼知道她有抑郁症的事情，可她从来不觉得这是病，她知道董姿敏感，所以每次都把她的发病当作心情不好去对待。
董姿鼻尖红红的，有些可怜：“我想喝酒。”
赵曼脸上透着为难之色：“啊？你不能喝吧，我这都是烈酒啊，你……”
这时，程向东冷冷开口：“让她喝。”
就算再不能喝，也得先让董姿把心里的坏情绪抛出去。
程向东往外走：“我去买酒，你先看着她。”
赵曼点头，只是她刚去房间里披件衣服出来，就看到董姿从她酒柜里拿了一瓶伏特加在‘畅饮’。
她脸都白了。
可是她知道现在得顺着董姿，上手抢也是不能的。
事已至此，赵曼只能坐在她身边问：“怎么了？”
两杯酒下肚，胃里灼烧的慌，但董姿却觉得痛快，她说：“冯嘉木说啊，他要结婚了。”
“他要跟那个害我的人，结婚了，曼曼，你说说，他多冷静啊，娶我，一个累赘，娶夏莉安，他们家都受益，豪门啊，联姻，多好。”
字不成句，词不达意。
字字难堪，句句不甘。
赵曼这才惊觉，不管离开了多久，董姿从来没有放下过冯嘉木，只是她将那个人深埋在心底，再也不敢轻易放出来。
董姿又灌下一杯：“他本来说过，这辈子要结婚，除了我不会是别人。”
“可他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