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的气氛骤沉。

宋向依一股脑问完才发觉到自己失态。

她刚想说些什么来弥补，才发现陆晚舟定定的看着自己，眼里的情绪无比复杂。

他放柔了声音：“向依，我们认识多久了？”

宋向依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却还是回答：“十年。”

“十年……”

陆晚舟抿唇：“这十年，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

他淡红的眼眶看着她：“无论身边的人怎么变，我们都保持着联系。”

“你回国，需要工作，我给你争取到了医院最好的待遇。”

陆晚舟挪开椅子，正面和她对视：“你说没地方住，我带你回了家。”

“就算是许卿月和你吵架，我也没让你搬走……”

说着，他话锋一转，变成质问：“所以你早就知道许卿月会生气，故意利用这份感情刺激她对吗？”

宋向依紧紧攥在一起的指骨泛白：“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要的本来不是这些！”

“我是因为你报了医学院，才放弃美术转学医学。”

她的话开始变得不讲道理：“可为什么？凭什么我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的时候，你和秦漾却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

宋向依的情绪彻底崩溃，眼角有眼光，几乎是咆哮着问：“明明是我先喜欢的你！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你！明明……”

“明明秦漾都知道，我一直在喜欢你。”4

说完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陆晚舟始终神色淡然：“向依，感情要两清相悦……”

“狗屁！你和许卿月就不是两情相悦，凭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宋向依声泪俱下，一点形象都顾不上了。

她原本以为，许卿月和陆晚舟离婚，她就能顺理成章的和陆晚舟在一起。

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陆晚舟疲累的捏了捏太阳穴：“这些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他说完，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宋向依却突然抱住他的手臂：“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陆晚舟拉开她的手：“我们之间不可能。”

“可许卿月已经死了！”宋向依咬牙切齿，“哪怕她死了你都不肯再给我个机会吗？”

陆晚舟烦躁的推开她，丢下句“嗯”离开。

他身心俱疲的回到家，倚进沙发里。

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洁白的墙上空的让人心生惶恐。

陆晚舟看了又看，才想起那里原本是挂结婚照的位置。

他起身，走到墙边。

原本应该挂在墙上的婚纱照此刻正被丢弃在角落里，短短几天就落了一层灰。

陆晚舟蹲下，用洁白的衬衫将灰拭去，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有洁癖的人。

灰被抹去后，许卿月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他兀的想起之前拍婚纱照的时候，许卿月局促的站在摄像头前。

摄影师不断说：“新娘啊，笑一笑。”

许卿月勉强勾起嘴角，整个人都很僵硬。

摄影师皱眉：“新娘，你是结婚，拿出点结婚的感觉嘛。”

许卿月更加窘迫，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个什么样的表情。

陆晚舟上前，搂着她的胳膊：“很紧张？”

许卿月耳尖通红的点头：“没拍过这类照片。”

“你是第一次结婚，没拍过很正常。”

陆晚舟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成功将许卿月逗笑。

他抬手拨起她耳边的碎发：“一起拍。”

许卿月的情绪果然好了很多。

在一个陆晚舟看着她笑的瞬间，摄影师拍下了这张照片。

此后，这张照片就一直挂在家里的墙上，直到他们离婚才取下来。

想到这儿，陆晚舟又难以遏止的红了眼。

要是能回到从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