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有顾敬渊在，这魔头又有何可惧？
天帝当即下令——
“顾敬渊！少同这魔头废话！给我杀了他！！”
“顾敬渊仙君！你还在犹豫什么？”
明染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可不知为何，顾敬渊握紧了剑柄，却迟迟未曾动手。
传闻顾敬渊的冰灵剑战无不胜，一旦出鞘必见血。
可此处情景，他竟还能迟迟不拔剑。
明染倒是觉得稀奇了，两百年不见，顾敬渊竟像是对他有了恻隐之心一般。
他唇角轻勾：“顾敬渊仙君，你不杀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随即，他手指一抬，便开了鼎天丹炉，真火熊熊燃起，指尖翻转，掌心一推，便将从凤凰族抓来的凤祈，定在丹炉上空！
“不要！！兄长，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凤祈哀求声凄厉，他这次是真怕了，脸色大变。
明染大笑出声：“好耳熟的话，两百年前，你在凌云殿便是如此演戏的。”
“如今……我不过是将其成真罢了！”
随即，在万人惊恐的瞩目下。
他掌心压下，凤祈便往丹炉坠去。
而同时，顾敬渊带着凌厉杀气的冰灵剑穿云破风朝明染心脏刺来——
第 13 章
尖锐剑刃穿透身体！
顾敬渊眉头紧紧拧着，神色闪过一丝茫然无措。
而凤祈也在即将坠入鼎天丹炉的最后一刻被人施法救下。
明染赤红的双瞳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又低头看着这柄冰灵剑，双手握住剑柄，生生将其从身上拔下。
大口鲜血自嘴角吐出。
明染咬牙擦去，冷冷嗤笑。
“顾敬渊，这一剑，我们彻底两清了。”
数百年前那救命之恩，他总算彻底还清。
顾敬渊怔住，心脏骤然收缩，有些发疼。
他眸色发紧，张口想说些什么。
可明染不给他这个机会，挥手凝气。
风云骤卷，魔界之门从天际开启。
“不好！他要跑！”
天帝大骇，冷厉下令，“顾敬渊！趁他受伤，杀了他！”
可再多的命令却没让顾敬渊动分毫。
他就这么眼看着明染回了魔界。
待魔界残兵退去。
看着九重天一片狼藉，天帝大怒：“顾敬渊！你在犹豫什么？身为天族太子，九重天战神，你竟放走了魔尊！！”
“父帝，儿臣刚刚并未动冰灵剑，是您操纵伤了他？”顾敬渊张口问的却是这事。
天帝眼底尽是失望：“刚刚若不是我趁其不备动手，凤祈仙君便要被他惨无人道投炉了！”
顾敬渊侧目看了一眼凤祈，眼底闪过几分深意，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最终，他拱手只道：“父帝，儿臣必定会将魔尊明染擒获归案，但儿臣想求您届时能否网开一面，免他死罪，儿臣愿与他一同入轮回重历天劫，肃清他身上魔气！”
天帝当即要发怒，可转念想过后冷睨他，随即又道：“好，等你先将他抓回，一切都好说！”
“多谢父帝！”
顾敬渊神色恭敬，眸色渐深。
这两百年，他在静心崖底面壁，脑中反反复复将明染相关的事想了千千万万外遍，才总算是寻到他口中所说的初见。
在记忆中，他看见了在妖族中受尽欺凌的明染，那时的他瘦骨嶙峋，蓬头垢面，连基本的化形都无法维持。
当他记起这个人是明染时，整颗心便绞痛难忍。
他的脑中莫名记起曾经明染问他的那句话——
“若你知晓真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会后悔如此对我吗？”
当时的自己怎么回答的呢？
他竟然说的是“不可能”。
而如今真相大白后，他心口的疼痛让他明白，自己终究是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