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过去这五年他承担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不至于没有时间去做想做的事。
谢明臣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病房里的气氛僵持着,直到我的主治医生推门进来。
她嫌弃地看了眼谢明臣,冷声下逐客令:「病人现在需要安静轻松的环境,你不要在这里打扰她。」
谢明臣站着没动。
陈医生顿时怒火中烧,转过去骂他:「你是不是有病啊?订完婚失踪五年,对婠婠不闻不问,现在婠婠不要你了,你又摆出一副后悔想要弥补的样子,我看你过去五年在庙里是进修了演技吧?」
「噗……」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笑的,但我实在忍不住。
我起身拉过陈医生,拍了拍她的背:「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陈医生还要骂谢明臣,被我笑着推出了病房。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心疼我,拿我当朋友才替我出头。
可她是这里的医生,万一被投诉,会影响工作。
病房里重新只剩我和谢明臣两人。
我很平静地对他说:「如果因为我快死了,你对我感到抱歉愧疚,所以才想跟我结婚,那大可不必,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谢明臣:「我不是怜悯你。」
「其他的更不必。」
我得绝症不是他造成的。
所以,他也不用为我的死背负一生的自责。
更没必要因为自责跟我结婚。
「你要是真的觉得抱歉,那等我死后,万一我爸妈需要帮忙,你别袖手旁观就行了。」
谢明臣眸色沉了沉:「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不然呢?我只是病了,不是提前老年痴呆,你逃婚的事才过去五年,我没忘。」
谢明臣:「……」
挨了这一记他自己讨来的闷棍,他终于彻底闭嘴了。
但男人这种生物,拥有的时候大多不知道好好珍惜。
等彻底失去了,对方对他无所谓了,又会激起他们的占有欲,想要重新征服对方。
尤其谢明臣知道我身患绝症对我心存自责,怕我死后他被万人唾骂,还会多一层想要弥补的情绪在里面。
可我现在要的不是谢太太的头衔,而是一个完全没有包袱的自己。
以及,好好跟我的父母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