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副校,不用了。”安情结结巴巴的说。这都开学一个月了,谢副校单独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上车。”
谢副校也不说话,墨镜后的目光深深的打量着安情。一股强大的气场压迫的安情不得不乖乖上车。
关上车门,车子平稳开动。车上的凉爽的空调像把安情的脸放在了冰镇西瓜里,舒服的想尖叫。
安情惬意的呼吸着凉爽的空气,听到谢副校说,“你家地址。”
安情侧头望过去,谢副校换了一件黑色衬衫,上面银环样的扣子闪出微微的光泽,胳膊上银灰色的劳力士手表隐隐露出,浑身散发着冷冰冰的非请勿近的气场。
安情想收回目光,却被一双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吸引,这双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
曾经的谢老师写板书时,同学们还议论过他的手,修长的手轻握粉笔,写出的字优雅美观,很难相信是一个数学老师的板书。
“地址?”
安情回过神来,报上了自家地址,从学校出发估计得半个小时才能到,安情不安的说:“太远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开车间隙,谢副校侧头轻轻看了安情一眼,不耐烦的说:“顺路。”
安情不敢再说,沉默的拧着衣角。此时倒是更情愿在太阳底下烤着了。
车子平稳的行驶,没有一点声音。安情尴尬的想要再次晕倒过去。又忍了一阵,谢副校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安情想着,他好歹是自己的老师,又送自己回家,应该主动说点什么。
于是,鼓起勇气说:“谢副校,我...您还记得我么?”
谢副校看着前方,没有任何起伏的说:“记得。你是我的学生,数学特别差。”
安情羞愧的想把头埋进车轮。“我后来数学好一点了。”
谢副校毫不留情的冷笑一声:“对,高考刚刚及格。”
如果现在有人采访安情,她肯定会说:“后悔,我现在的心情就是非常非常后悔。”到底是后悔数学没学好,还是后悔不该上这辆车,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话题被掐死,车内又是死一般的安静。
半个小时真难熬,比听数学课还难,安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高中的时候,安情一直是语文和英语老师的宠儿,单科永远是班里的前几名,只有数学,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把一个个数学老师都气的敬而远之,对安情的数学就一句话:无药可救。
偏偏高三遇到了这位不信邪的谢老师,每天给安情布置一堆额外作业,经常叫到办公室提问。有空的时候也会单独开开小灶,千年不变的冰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喜怒。
每每同学跟安情说:“谢老师召唤。”安情就得乖乖拿起练习册和卷子,拖着十分艰难的步伐,向数学教研组挺进。时间长了,同学和老师见了安情,都会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此刻,这个曾经的冰山大魔王已经改头换面,变成了霸道总裁,哦,不对,是副总裁。威风凛凛、身居高位,换了副面貌来继续折磨自己。
谢寒此时已将车停下,扭头一看,安情正出神想着什么,细细的脖颈上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坠正闪闪发光,娇俏的小嘴微微张着,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曾经最熟悉的魂游太空的神情。那是他教安情数学时,经常能从她脸上看到的表情。
“安情”低沉的嗓音似乎有些沙哑。
安情回过神来,四处看看发现已经到家了,很是感谢了半天,准备拉门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谢寒说:“不请我上去么?”
安情摁住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像是摁住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脏,“我家挺乱的,就不请您上去了。”
谢玉墨镜下的嘴居然轻轻的勾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安情看着跑远的奥迪A8,心里没来由的慌张自责,自己这是怎么了?请老师去家里喝个茶有那么难么?人家好心送自己回家,自己却扭扭捏捏不成样子,脑子中病毒了吧!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路回到家,评奖失败的事早就被抛到一边,唯独刚刚在车上的对话,一遍又一遍,几百遍的在脑中重复播放。
梦里又是大段大段的黑暗,湿冷的街道墙角下,一个男人抬手指着安情,明明面目模糊,安情却清晰的知道,他是笑着的,他的目光牢牢的盯在自己身上,像网笼一样束缚的自己动弹不得。
那男人动了,向自己缓缓走来,黑色的风衣上沾染的露珠隐约泛出点点星光。
安情眼睁睁的看着他像自己走来,越来越近,静静在身前站定,再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话,只一双眼盯着安情。
安情此时的情绪像是杂乱的调色盘,紧张、尴尬、害怕、无奈、甚至还有一丝丝期待......
沉重的压迫感传来,安情睁开了眼。
最怕最烦的事又发生了,严枫潮热的身子拥了过来,把安情紧紧抱在怀里,难耐的落下一个重吻。
一天没有吃饭,安情气力全无,弱弱的气音说:“严枫,我难受,让我歇会好么?”
严枫关切的看着安情,手却一点没松。
安情叹了口气,“我好饿,咱们吃点东西吧。”
一看见安情软糯的样子,严枫就难以抑制心里想要疯狂欺负她的冲动。今天难得的没有喝酒,他还能用理智克制住自己,只是这也需要极大的忍耐力,才能一点点从她身侧挪开。
安情看着严枫在厨房手忙脚乱的煮方便面,一点点暖意渐渐从心底升起。
小学时,父亲就抛下了母亲和自己,去深圳闯荡了。母亲是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每天特别特别忙,根本无暇照顾自己,煮方便面就成了自己的保命绝技。
姑姑介绍严枫时,就说了几个字:魁梧、有钱、体贴。
和严枫相亲那会,安情很随意的穿了一件黑色史迪奇T恤,浅蓝色牛仔裤。肥大的衣服把身材完全遮挡住。安情喜欢宽松的衣服,似乎能给自己带来十足的安全感。
严枫也很随意,纯黑T恤,灰色运动裤,背了个松垮的运动包,像是刚刚从健身房出来,头发都没有完全吹干。魁梧的身材配上黝黑有型的脸,让安情莫名想到《奔跑吧兄弟》里面的大黑牛李晨。
吃的是牛排,看着严枫推过来切的一片片大小适中的牛排,安情第一次享受到被男人照顾的感觉。严枫高大身材带来的压迫感渐渐变成了长辈一般踏实可靠的信赖感。
如果......他晚上不总是那样就好了。
安情吃完了面,又躺回床上昏昏沉沉睡去。梦里有人紧紧抱着自己,快被勒的喘不过气来。
“严枫,放开我!”看着胸前交叠的手,安情愠怒的说。身后的滚烫身体全身赤裸,毫不退却,像蜗牛的吸盘一样紧紧的吸住安情,一丝缝隙也无。
“老婆,求求你,我真的忍不住了,让我好好伺候你好不好?”
安情忍不住想翻个白眼,心想“哪门子伺候?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
挣扎已是无用,安情闭上眼,似乎是认命了。
严枫兴奋的剥开安情的丝衣,狠狠的动作,安情几乎要骂出声来。
身后的动静一次比一次大,强大的力量每每要将安情弹出时,胸前有力的胳膊便更加用力的将他箍住,用力往回拖,安情忍不住低声央求,声音潮潮的,黏糊糊的,像小猫轻轻的控诉。
每一次在安情身上,严枫都能体会到身为男人最真切的快乐和满足,这一次,也不例外。
严枫不是富二代,他只是有个富一代的叔叔兼干爸严博。
严博是省内知名的房地产开发企业玖麒集团的老总,严枫的父亲严学是严博的亲哥哥,辛辛苦苦用打工的血汗钱供弟弟读书深造,好不容易弟弟白手起家成了气候却生了急病去世。
那一年,严枫仅仅十岁。
从那以后,严博就把严枫当半个儿子看,四年前开发的高档楼盘“星辰一品”配备了自家物业管理公司,严博力排众议,任命年资尚浅的严枫为物业经理。这可是个超级大肥差,下面的人多是敢怒不敢言。
严枫不仅四肢发达,头脑也十分灵活,加上为人慷慨,时不时的为员工发发福利。整个物业公司的运营,尽管不算有声有色,也算是平稳无波。对此,叔叔严博十分满意,心中对大哥早逝的遗憾也略微填补了一些。
说来严枫也算是英俊多金,年轻有为,属于相亲市场的香饽饽了。
这些年他相过的亲,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各种类型的姑娘,清纯小白花、邻家小妹妹、闷骚小文青、飒爽大姐姐、霸气女强人,或多或少都接触过,可谓见多识广。
但是连严枫自己也搞不明白想找个什么样的女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相着,有人介绍,就见见;没人介绍,也不主张。
相亲好几年,有的一眼弃权,也有的短暂相处,不过,严枫心里明白,无论多少鲜花围绕,自己心中都未曾真正起过波澜。
见他一派游戏人间,不带半点真情的调调,朋友们亲切的给他起了个外号“百人斩”。
谁能想到,遇上安情,严枫就转性了,再不跟任何妹妹约会,也不会乐得接受贴上来的女孩了。
只有严枫自己清楚,安情的独一无二。
那一天,像无数次无聊的相亲一样,严枫把地点安排在了兄弟格格的西餐店里。本以为又会遇上一位看多了言情小说,刻意迟到半小时,姗姗而来、精于打扮的女人。
进店里,格格朝他努努嘴,眼神飘到角落的一个卡座那里,严枫了然,微微惊讶于对方的早到,走过去非常绅士的说了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面的女孩站起身来,一件宽大的黑色T恤把她遮的严实,头发利落的梳在脑后,清亮的眼睛轻轻看了自己一眼,又不着痕迹的错开,轻声说道:“没事,是我到早了。”
一切都是那么妥帖,那么恰好。
只一眼,严枫就确信,这是自己势必要得到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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