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他,只会让我自己更痛苦。
再者……也怪我自己眼瞎迟钝,只一门心思地输出,察觉不到早已经被人看轻到了尘埃里。
活该受罪。
所以,我是真的想趁着失忆,跟秦添和解,跟从前那个爱而不得、愚蠢廉价的我和解。
以后婚嫁丧娶,权当陌路,再无瓜葛。
该说的都说了,我搂紧了连易舟,对秦添笑笑:「秦先生,那我们俩就先……」
「如果我说是呢。」秦添突然开了口。
我不解:「是,什么?」
「如果我真的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呢?」
3.
我:???
这是秦・做事滴水不漏・添能说出来的话?
「啊,那也没关系,我都忘记啦。」
说完,我生怕秦添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急忙搂着连易舟走了。
连易舟轻勾起唇角,一边走一边微微凑近我,小声道:「我能感觉到,他还盯着呢。」
我:……
「别作死,赶紧走。」
会场天台。
连易舟检查了一下周围没人,然后,一边锁上门,一边兴奋地碎碎念。
「这样看秦添也不是完全心里没你啊,确定不要趁机钓钓他?」
「来一出恩爱缠绵的失忆火葬场!」
我撩了下脖颈上的头发,吹着晚风,感觉脑袋清爽多了。
歪头冲连易舟翻了个白眼:「你少看点小说吧!」
连易舟是我发小,一贯奉行能玩到死,就绝不结婚的理念。
但像我们这种家世,爱不爱的先另说,婚姻有时候就是一场最大的合作。
连易舟想跑都跑不了。
所以在他意外地发现我没失忆之后,我俩达成了合作——应付结婚,各玩各的。
见我这样,连易舟倒是稀奇了,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呦?七年的感情,真不打算回头了?」
我苦笑了一声:「单方面的自我感动,不叫感情。」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
在秦添眼里,接受我的表白也好,做床伴也好,都是对我的施舍。
回头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算了,不想了,人呐,只要学着放过自己,就会没有烦恼。」
我抬手想要搓搓胳膊,却意外摸到了柔软的西装布料。
忘了,秦添的西装还在我这里。
想了想,我把西装取下来,扔给连易舟:「你帮我去还给他吧,我去停车场等你,回家了。」
连易舟扁嘴,倒也没说什么,扭身开门,去找人还西装了。
我又吹了一会儿风,也出了门,准备穿过长廊,直接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
结果刚一拐弯,就看到秦添靠在墙上,低头看着手机,脸色阴沉。
我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秦先生。」
我可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在等我。
我只想赶紧走。
可擦身而过的瞬间,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同时,手腕被拉住了。
我诧异地看向秦添,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瞄到了他的手机屏幕。
很显眼,上面有我的照片。
看着像是病历。
他果然查了。
「秦先生还有事?」
秦添盯着我:「我来取西装。」
「真不巧,我刚让易舟拿去还您来着,应该是错过了。」
「没有,我看着他走的。」
我:???
我怎么听不懂这个逻辑?
「那您……」
「西装是借口,我想来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有点紧张。
不会是他知道了什么吧?
身体骤然失去平衡,我被秦添推进了最近的包厢。
没开灯的昏暗空间里,我被他抵在了门上。
「你刚刚说,就算我曾经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也没关系,你都忘了,是吗?」
「呃,是?」
「那如果,是这样呢?」
带着酒气的唇猛地掠夺走了我的呼吸,秦添把我死死压在门板上深吻。
修长白皙的手顺着我后背的衣服线,探了进来!
我吓坏了,不明白秦添这是又发了什么疯。
他温热的掌心贴在我腰上,好像那一块皮肤都跟着烫了起来。
我急忙发出含糊不清的拒绝,死命挣扎,推搡着秦添的肩膀。
曾经让我腿软的吻,如今却成了刮擦我耻辱感的一把刀。
我名义上要结婚了!
他有没有想过万一被人看到,我以后怎么做人?
秦添察觉到了我的抗拒与不回应,微微怔忡后,松开了钳制着我的手。
但依旧拥着我,嗓音低哑,带着些许的不甘。
眼神审视,似乎在洞察我的谎言。
「我们做过这么多过分的事情,说忘就忘了?」
「唯独,只忘了我?」
「会这么巧吗阮阮?」
4.
一瞬间,我懂了秦添反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