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染的眼睛不自觉亮了亮。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晏川修长的手指，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顾晏川被看得很不自在，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怎么会真的相信一个喝醉的人说的话。
而他还真的下意识抬起了手。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后，顾晏川停住动作，这纽扣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
沈怡染有点等的不耐烦了：“你为什么还不脱？”
“噢我知道了——你不会解！那让我来吧。”
她说着，一把挥开他的手，然后动作麻利地解开了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顾晏川呼吸微滞，抓住她的手指：“沈怡染，你是不是没喝醉？”
沈怡染抬起头：“我没喝醉啊，我千杯不醉，你不知道吗？你没跟我喝过酒吧，来来来，你跟我喝一杯。”
她一瞬忘了要看顾晏川脱衣服的事情，而后在顾晏川的视线里轻车熟路地走出卧室。
顾晏川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跟上：“你要去哪儿？”
沈怡染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去地下室的酒窖：“喝酒呀。”
顾晏川脚步一顿，深深皱起眉。
他不喝酒，但刚接手集团的时候不乏有很多人送他名贵的酒，他也不好丢掉，就都放在了地下室。
但……沈怡染是第一次来他家，她怎么会知道他有个地下室，还知道里面有酒？
就像她好像在这里生活过很多年一样。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顾晏川否认，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他怔愣这几秒，眼前沈怡染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沈怡染？”
他顺着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往下走，沈怡染没有打开地下室的灯，入目是一片漆黑。
他没办法分辨她的位置，只能走到最底下，然后去摸开关。
不想刚踏下最后一节台阶，他整个人就被按在了墙上。
沈怡染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锁骨上，声音像会下蛊：“顾晏川，我能成为你的念吗？”
顾晏川喉结微微动了动，却没说话。
但他清楚分辨出她的声音和刚才不一样了，她醒酒了。
她是认真的。
沈怡染似乎也不在乎他到底回不回答，像是自顾自地说起话：“同样的错误我不能再犯一次了，重蹈覆辙的结果是万劫不复……如果你不喜欢我，不爱我，我一定不会嫁给你。”
同样的错误？
又出现了，这种让人不明白的话。
顾晏川调整了一下呼吸：“你说重蹈覆辙，是什么意思？”
沈怡染轻轻笑了一声：“你不需要知道。”
说完，她放开箍住顾晏川手腕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在黑暗中随便摸出一瓶酒出来，然后准确无误的找到开瓶器的位置，拿起来将酒打开。
见她仰头又要喝，顾晏川拦住她：“你不能再喝了。”
沈怡染推开他的手：“顾晏川，你管我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约束你的戒律告诉你我不该这样做？那是你的戒律，不是我的。”
“如果有一天，你的戒律变成我，你以我为约束，你才有资格管我。”
从没有人敢对顾晏川提出这样的要求。
以她为约束？
顾晏川抿了抿唇。
沈怡染仰头喝下大半红酒，然后将红酒瓶往桌子上一放。
“张晏川，我决定出国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