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不巧的，两个人心里都门儿清。
沈芮宁也懒得陪他演戏，眉头紧拧。
“你为什么会出城？”
“浪迹江湖啊，阿宁，我浪迹江湖，你也浪迹江湖，你这么关心我吗？”
沈芮宁无言以对，放弃交流回到了马车上。
不承想裴荆南也跟着坐了下来，还在她质疑的眼神中咳嗽了一下。
“阿宁，我刚跟圣上辞了官，银子也捐给了百姓，没钱浪迹江湖了，看在夫妻一场，借我马车坐坐罢。”
沈芮宁只觉得头很疼，
“我们已经和离了，各自安好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呢？”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裴荆南知道她应该是有些生气了，心情瞬间低落。
“你答应过我要好好聊聊的，可你一句话也没说又要离开，我只是担心你又消失了。”
沈芮宁无语望苍天。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和颜悦色。
“好，你想聊些什么？现在就聊吧，我乐意奉陪。”
“你是看到了那些画像，所以才决定和离的吗？”
裴荆南先问出来那个不得其解的问题。
沈芮宁没有犹豫，很诚实地回答了他。
“是，也不是。这个念头很早就有了，画像只是引燃物罢了，就算没有看到画像，之后的某一天，我忍受不了后也会提出和离的。”
她这笃定的语气让裴荆南心间又生出愧疚来。
“我做的不够好，你对我有这么多不满，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沈芮宁瞥了他一眼，语气风轻云淡。
“你不也没告诉我，你喜欢叶莺莺吗？我只是模仿你，选择了沉默罢了。”
见她到现在还在误会，裴荆南急着解释了起来。
“我是喜欢过她，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成婚后我在慢慢放下她，想好好和你一起过日子……”
沈芮宁不太想听他这些无力而苍白的话，直接打断了。
“我不关心你是什么时候放下她的，也不关心你对我有没有真心。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为不值得的事情耗费心神，你懂我的意思吗？”
看着她那双清澈而坚决的双眼，裴荆南只能把那些准备了很久的解释咽回肚子里。
他的双手紧紧扣在一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眼底只剩下深深的无奈和黯然。
沈芮宁根本不关心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只庆幸世界又安静了下来，闭上眼睛，预备好好休息休息。
裴荆南偏过头，看着近在咫尺那张宁静的睡颜，百转千回的激荡心境慢慢平复下来。
她这么抗拒他提起过去，他只能作罢。
可这并不代表着他要放弃。
两个时辰后，马车到达了邻城。
沈芮宁刚要下车，瞥见裴荆南又站在身后，免不了横了他一眼。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还要缠着我吗？”
“也不算说清楚了，只不过是把成婚后的事情一笔勾销了。可再往前那七年和往后余生，我们还有得聊，不是吗？”
“不就是我暗恋了你七年，和和离后各走各的余生吗？有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