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然顿了下。
找他谈？
顾青舟能谈通吗？
蒋云深按了按她的手，安抚道：“其实，很多事情不必杞人忧天。”
“就比如平平的事情，咱们说出来不是好多了。”
姜欣然想了想，的确是这样的。
与其左想右想，不如摊开来牌来讲清楚。
想清楚后，姜欣然点了点头，冲着蒋云深说道：“那咱们约个时间和他聊聊吧。”
“好。”
……
时光西餐厅。
“先生女士，请问要点什么？”
蒋云深和姜欣然并肩而坐，静静等待着顾青舟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顾青舟的身影才出现餐厅门口。
他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走过来落座，抬眼问道：“两位找我什么事呀？”
姜欣然正想说话，服务员走了过来：“请问三位需要点些什么？”
她咽下即将吐出的话，对着服务员说道：“三份牛排。”
两位男士都没有意见。
“好的，需要红酒吗？”
顾青舟突的开口了：“来一瓶。”
姜欣然没什么意见，这时蒋云深说话了：“再来一杯白开水。”
西餐厅喝白开水？
顾青舟嗤笑一声：“蒋总身体不好？现在要喝开水养生了？”
蒋云深只笑了笑，没有接茬。
姜欣然微微皱眉，感觉现在的顾青舟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能说通他吗？
想到等会的谈话，姜欣然觉得很悬。
很快，菜肴上来了。
服务员将那杯开水也端来上来，放在蒋云深的面前，他看了一眼，便递给了姜欣然。
姜欣然见状眉眼一柔。
蒋云深在这些不经意的细节上总是做得很好，让她很是受用。
她会心一笑，望着蒋云深的目光柔情似水。
对面的顾青舟看到这一幕，唇角渐冷。
这个眼神，姜欣然以前都是这样望着自己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看自己的目光中便只有怨恨、冷漠和厌烦。
他真的不明白。
这是为什么？
“顾青舟，我们这次来是跟你说下平平的事情。”
顾青舟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听到姜欣然这句话骤然回神，他抬眼看着姜欣然沉声道：“你们想说什么？”
姜欣然抿了抿唇：“你跟我妈妈说想要平平，但我不可能会把孩子交给你，我不信任你更不信任你以后得妻子方雅，会好好对待她。”
顾青舟闻言眉间紧缩，他内心只觉得荒唐。
平平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对她好。
他沉默一瞬，接着沉声开口：“她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对她好。”
顾青舟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坚定。
姜欣然能感受到。
但不代表能抵消他之前的伤害。
她勉强地笑了笑，从喉间挤出那句话：“你忘记了，你当初说平平……是野种吗？”
“你就这么确信，这个孩子真是你的？”
“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是吗？”
姜欣然说着，尾音渐渐沙哑。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按在了她的手上，让她好受很多。
但这字字句句却直戳顾青舟的心脏。
顾青舟沉默一瞬，眼里划过一丝懊悔，他沉沉开口：“你知道的，那是气话。”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