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的萩荷，还有慕风，你说说老天爷到底干得什么事啊，好好的老夏家，诶。”顾母声音悲恸。
自从知道夏萩荷牺牲后，顾母也忍不住哭了好几回。
在她心里早就把夏萩荷当做自己的儿媳妇，亲女儿了。
如今却……
越想她看着顾洛川越来气。
“我怎么会生出你怎么这个儿子。”顾母忍不住痛斥。
骂了一顿后，看见顾洛川这副落寞，颓靡的样子心里更是不舒服，直叹气。
凌晨的时候，顾洛川才把纸盒子里的东西整理干净，一一摆好。
他看着这些熟悉的小玩意，心里忍不住泛疼。
傻姑娘。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又是无眠的一夜。
凌晨五六点的时候。
顾洛川在听到夏慕风的被找到消息，立刻赶去了医院。
夏慕风躺在病床上，脸上布满了伤痕，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他一时无法想象，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夏慕风，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夏家没人了，组织有派护工照顾夏慕风。
但顾洛川还是一有时间就来看。
整整半个月，临近年关时，夏慕风才醒来。
顾洛川这天去看他的时候，推开门，就被迎面的一拳砸中。
夏慕风刚恢复过来，几乎是用尽了全身仅存的力气。
顾洛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的偏过头去，嘴角还是渗出了血。
夏慕风眼底戾气滔天：“你还敢来。”
他醒来后不久，就知道了萩荷去世的消息。
无尽的悲痛瞬间将他吞噬。
如今看到这个伤害过萩荷人，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顾洛川擦了擦嘴角，声音沙哑：“对不起，对于我以前对你和萩荷说的不敬的话，我会主动去领罚。”
夏慕风冷呵了一声：“滚。”
……
大年三十这天，是夏萩荷的生日。
夏慕风来到了夏萩荷的墓前。
在看到夏萩荷那张黑白照片时，他的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他伸出指尖在面容上摩挲，泪水止不住地滚落。
“萩荷，怎么都不等哥哥回来。”
夏慕风坐在墓碑前，拿出了夏萩荷最喜欢吃的食物。
“咱爸的屈辱终于洗涮了，你怎么比我这个当哥哥的还厉害。”
“也好，也好，到了下面后，你可以见到爸妈了。”
“萩荷，哥哥以你为荣，你很聪明，很勇敢。”
“萩荷，你又大了一岁，记得来梦里看看哥哥。”
夏慕风的声音哽咽，破碎的字句从唇间溢出。
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墓园中回荡。
这天下午，夏慕风陪着夏萩荷说了很久的话才离开。
他离开后，在暗处的顾洛川，才走了出来。
顾洛川拿着一束黄色的朝阳花，放在墓碑前。
朝阳花是夏萩荷最喜欢的。
顾洛川目光缱绻地看着夏萩荷的照片。
“生日快乐，萩荷。”
“今年榕城的朝阳花开的不错，比往年的都好。”
天空有碎雪飘下，其他过来祭拜的人都匆匆离开了。
整个墓园只剩下顾洛川。
顾洛川恍若未闻，继续和夏萩荷说着话。
“萩荷，不知道那个答复告诉你还算不算太晚。我本来想等任务回来后，就娶你，可是老天似乎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顾洛川对夏萩荷说了很多话，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头上，他的头发便被雪覆盖，仿佛一夜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