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司嘉言喃喃自语，不可置信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耳边嗡嗡作响，其他的话都逐渐模糊了起来。
司嘉言慌不择路的跑到了公安局，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
“节哀。”
“她……在哪里？”他的声音沙哑至极，一向古井无波的黑眸中却透露了脆弱的神情。
“已经送去了殡仪馆。”
“好，多谢。”司嘉言紧绷着下颚，点了点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里却是一片麻木。
殡仪馆。
司嘉言行尸走肉般开口：“我是余岁茉的未婚夫。”
“好的。”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带着司嘉言走到了最尽头的一间房间。
房间内的一张床上盖着白布。
司嘉言径直走向了里面，一步一步，沉重而缓慢。
他心里忍不住升起一种恐惧。
指尖止不住颤抖的掀开了单薄的白布，伸出的手下意识往回缩了下，此时却颤抖得不成样子。
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猝然出现在眼前，惨白的看不到其他颜色！
他踉跄了一下，强撑着自己的身体。3
“岁岁……”
司嘉言从未想象过她死在自己的面前，轻声唤着。
而我那双总是满含爱意眸子此刻紧闭着，安静的躺着，一动也不动。
懊悔和自责糅杂在胸口，司嘉言感觉自己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了。
“都是我不好，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带你去看日出……”
司嘉言微微抬手理了理余岁茉额间的头发，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岁岁，你答应过我的，会和我一直在一起的。”
他喉间涌上了一股血腥的铁锈味。
心头传来了细细密密的疼痛，像银针一样扎的千疮百孔。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江小姐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孩子……”
司嘉言突然想到了之前的电话。
明明她都告诉了他怀孕的事情，可是他做了什么？
他那时，根本不相信。
一想到这里，司嘉言心如刀绞般疼痛。
那是他和岁岁的孩子啊……
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失约，岁岁就不会自杀。
他自责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在自己身上。
司嘉言眼眶含泪，哽咽着看着余岁茉的面容，喉间发涩，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余岁茉的葬礼举办的很盛大。
一连几日。
a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来了，商界名流都来了。
络绎不绝的宾客。
司嘉言一身黑西装在余岁茉的灵堂一直跪着。
他一动不动的望着余岁茉的棺木，心里一片荒芜。
“岁岁，我从未喜欢过沈寻，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剧痛从胸口蔓延身体各个角落，一寸一寸，将他的呼吸吞没。
一直到她头七结束，司嘉言才离开灵堂。
他脸色苍白，一点点的收拾着她寄给他的东西。
司嘉言看着被她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相框，失神的望着照片上女孩的容貌，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
明明昔日，有那么多幸福甜蜜的时候。
是他不懂得珍惜，辜负了岁岁对他的一片痴心。
他的电话响起，助理焦急的声音传来。
“不好了沈总，网上现在在疯传您和沈小姐的亲密照片，而且还爆出了沈小姐抢占江小姐作品的证据，甚至在市中心大屏轮番播放着你们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