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
裴纪舟还想要靠近，邱云清往后退了一大步躲开。
她神情冷硬：“裴总，你喝多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裴纪舟叹着气，期待着她的回答：“那你明天……还来吗？”
邱云清离开的脚步顿住，心情复杂。
不知道是心疼这样的裴纪舟，还是向钱低头，她抿唇：“明天我会继续工作。”
裴纪舟没说话，可她还是觉得他松了口气。
从前的他，也是在她面前这般小心翼翼吗？
邱云清记不清了，她从包厢拿走自己的东西，和慢一步回来的裴纪舟又碰上面。
她只淡淡瞥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从他身旁离去。
裴纪舟晚一步伸出手，却只捞了个空。
他什么都没抓住。
他知道，她就是邱云清，她只是不想承认。
这是邱云清对他的惩罚。
他也知道，这是他应得的。
邱云清没喝酒，却还是觉得自己闷得厉害。
她打车回到自己住的酒店，刚进电梯，收到许溪午发来的消息。
她没有删除好友，总觉得自己不该替秋朝楹做这么无法挽回的事。
但当她看到许溪午发来的照片时，她还是有点后悔了。
照片是远距离拍摄的，却还是能清楚看到，相拥男女的脸。
许溪午：【我没同意分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邱云清有些无奈：【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和裴纪舟也没有什么。】
电梯门打开，邱云清刚走出去，看到走廊上的许溪午。
她觉得现在的许溪午并不清醒，转身往电梯走回去。
许溪午在最后一秒追上来，按开了电梯的门。
邱云清知道避无可避，妥协一秒：“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吧。”
公园长椅，邱云清和许溪午一人一边坐下。
许溪午脚边还有他刚买的啤酒。
邱云清朝他伸手：“给我一罐？”
许溪午愣了两秒，递给她一罐，笑道：“你真的变了很多。”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秋朝楹。”
邱云清拉开拉环，仰头喝下一口。
气氛瞬间凝滞，一直泛着冷意。
许溪午一口气喝干了一罐，将易拉罐扔到地上后，才骂道：“你说你不是楹楹，你和她同一天死亡，我真的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你的身体那么差，没有过过一天正常人的生活，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抢走楹楹的生命？”
邱云清被问得发懵。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荒唐的事，还能有这样的解读。
她夺走了秋朝楹的生命吗？
“或许吧。”她不想嘴硬否认，毕竟现在活下来的人是她。
她好像没有资格否认。
“可是我不能为她做更多了。”她又喝下一口酒，扭头看向许溪午，“你爱她，才更应该确认，我不是她。”
“你无法接受和用着秋朝楹身体的人在一起，同样，我也无法用秋朝楹的身体，和秋朝楹的爱人在一起。”
许溪午紧紧捏着手中的易拉罐，眼泪不停掉下。
好痛，怎么会这么会痛呢？
他宁愿楹楹是不爱他了，也不想接受楹楹已经死了。
可是眼前的人，除了这张脸，真的半点没有楹楹的样子。
“这真的不是，你为了和裴纪舟在一起的谎言吗？”
哪怕是骗他，拜托了。
许溪午紧闭上双眼，在心里对着上苍许愿。
可是没有谎言，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邱云清哽着喉咙回答他：“不是。”
“许溪午，秋朝楹真的不在了。”
“我们都朝前看吧。”
许溪午说不出话。
他的楹楹，真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