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有被轻轻撩到。
　　她细长手指在手机上轻轻抚摸，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立即发微信，而是在半小时后发过去。
　　【抱歉霍律师，我睡着了。】
　　那边，霍延琛手里握着一杯酒，看见温暖的消息后很轻地笑了一下。
　　——温老师的矜持，有一点点可爱。
　　他没有再回，只是慢慢地啜着高脚杯里的红酒。
　　接下来几天霍延琛没再出现，但是偶尔会给温暖发条微信，有时是一张照片又或者是一两句话，语句慵懒却透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味儿。
　　温暖并不会次次回复。
　　但他们之间的暧昧，彼此心知肚明。
　　这天清早，温暖在上班的路上接到霍延琛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接起：“霍律师？”
　　霍延琛坐在车里，膝上放着一份文件，赫然就是温伯言案子的文件。
　　霍延琛想起昨晚向姜铭律师拿的时候，姜律师意味深长地笑笑，说：“延琛你怎么改主意了？因为温老师？我看着温老师很不错，姜锐就很喜欢她……”
　　当时霍延琛淡笑，让姜铭先不要跟温暖说。
　　他说还要再想想。
　　此时霍延琛轻轻翻动文件，对那边的温暖说：“我要出差一周！等回来时……见一面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温暖猜不出，但她心里知道跟霍延琛打好关系，没有坏处。
　　她轻声说好。
　　霍延琛心头忽然就软了下，他压低嗓音像情|人一样呢喃：“怎么这么乖这么软？知不知道这样会被男人欺负？”
　　温暖面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霍延琛笑笑，放过她。
　　挂了电话，他又拿着文件看了好久……做出这个决定并非单纯一场交易，当中夹杂着对温暖的怜惜，他想就当是对她的补偿好了。
　　*
　　那边的温暖放下手机，她猜测着霍延琛一周后要跟自己说的事情。
　　她胡思乱想，差点儿坐过站。
　　匆匆赶到音乐中心，打卡时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温暖不明所以，最后还是和她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同事悄悄告诉她：“温暖，你在外面兼职的事情被总监知道了，等会儿应该会找你谈！……我听说是丁橙告得密，你和她同时进咱们这里，你教得好，优质学员都跑你这儿学，她不高兴很久了这次总算是抓到机会了。”
　　温暖怔了一下。
　　同事又低声说了许多，类似于她现在困难，大家能理解云云。
　　这时，黎总监的助理过来，客气地请温暖过去。
　　温暖跟着她来到二楼总监室，助理敲了门：“黎总监，温老师过来了。”
　　“进来。”一道女性声音传过来。
　　温暖推开门进去。
　　黎总监是个40出头的女性，精明能干。此时她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看文件，温暖进来，她示意温暖坐下。
　　温暖想解释，黎总监做了个手势打断她：“确实是丁橙跟我告得密，但我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因为你家里有困难！但是温暖，从昨天起就陆续有家长知道你在外面兼职的消息，要换掉你的声浪很大，我一天接到几十个电话！……你也知道，在我们这个音乐中心学琴的孩子，背景非富即贵，别说我就是王总也得罪不起这帮人。”
　　她说到这份上，温暖自然懂了。
　　她不想为难向来对她照顾有加的总监，更不能厚着脸皮不走。温暖轻轻摘下工作牌放到桌上，轻声说：“谢谢这几年您对我的照顾。”